br /> 战争结束后,大部分战败的萨克人要么被杀,要么变成奴隶,唯有极少部分站稳了队的萨克人倚此发迹,成功融入罗伊斯人的社会。
他的祖先由于在战争中功勋卓著,战绩彪炳,因此得封一个世袭子爵,原来的部族土地则成了他的封地。
看上去混得好像还不错。
但,自古以来,罗伊斯帝国从上至下都未曾有看得起萨克人的时候。
是以固然有个贵族的头衔,但几米的家族却始终没有在姓名中间加上标榜自己贵族身份的单词的权利,也就是说,他们从未被帝国贵族这个圈子给真正承认过。他们还要向效忠的更高一级贵族服务,镇守在帝国的北疆,为这个日趋腐朽的帝国阻挡敌人南下的兵锋。
边疆贵族,含义便跟破落户没什么区别。
每年森托尔的南下,对于掌控着贝尔蒙子爵领的几米家族来说就是场定期到来的劫难。大量的军费开支,领地财政损失,同周边贵族愈发尖锐的领地矛盾,令这个在风雨飘摇中维持了几代人的贵族家庭愈发在前进的道路上步履维艰。
上一代贝尔蒙子爵还在的时候,这些压力还统统轮不到现在的几米·罗夏来面对。但去年他老爹在一次寻欢作乐中,马上风发作,跑去见天上的父了。这一切的一切,便顺理成章由拥有第一顺位继承权的他来承担。
然后,现任的子爵大人就得悲催的直面南下的半人马兵锋了。
几场战斗,互有胜负,接着这一仗,是他败得最惨的一次——超过六十名内府骑士,二十多名亚人雇佣兵,加上五百多征召兵,一口气全折进了这场战斗。
他就只能灰溜溜带着手下跑路了。
身后的半人马还在追。靠着马镫,他的骑士时不时就会反身射上一箭。制作精良的人类弓箭可不是缺少工艺材料的半人马做出的武器所能媲美的,精准度和威力都比半人马的骑弓强上不少。
奈何追兵一直都尾随着不去,跟苍蝇一般烦人。
这支半人马小队没有把握能一举吃掉子爵和他的骑士,但又不甘心放走这条贝尔蒙领最大的鱼,只能吊在后面,靠发射鸣镝箭来给后面的追击部队指引方向。
几名骑士打马兜转过去试图驱逐,结果要么是半人马仗着灵活性一举避开,要么就是被直接反杀。
“大流士!不要停!继续跑!快!”
又逃出不知多远,当感受到战马越来越慢地速度和愈发沉重地喘息的时候,几米子爵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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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战靴的金马刺猛夹坐骑的腹部,用做工精细的马鞭抽打战马的臀部,试图让战马再次跑起来,但已经过了某个临界点的战马眼神却开始黯淡,口角泛出白沫,再强烈的刺激也无法让它振奋起来了。
其他骑士的坐骑也大多如此。这些产于贝尔蒙本土的优质战马是领地骑兵部队的战力保障,不过再好的马匹也经不住这么折腾。
一条小河出现在他们面前,拦住了这帮逃亡者的去路。
“希律律——”
脱力的大流士终于还是无力的摔倒在河岸旁,把它对此毫无防备的主人甩在地上。
哐!
好似一个金属罐头落地,穿着板甲戴着头盔的几米子爵一只脚还在马镫里。在这样的状态下背部着地,哪怕板甲厚实里面还穿了垫衣,依然是摔得他五脏六腑翻滚不已,眼前变成了黑红色,耳朵里充斥着嗡嗡声,一时什么都不知道了。
所幸河滩周围都是松软的泥土,若是换成坚实的青石地面,贝尔蒙领或许就可以换个新子爵了。
神志不清之际,他只感觉浑身轻飘飘的,仿佛灵魂得到超脱,飞进了神国。
远处,半人马追兵的马蹄声像死神的鼓点,又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