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一本万利》

sp:&nbsp:&nbsp:　　“你们洋人做生意真是铁面无私。”张亮基板着脸。

    &nbsp:&nbsp:&nbsp:&nbsp:　　“如果你们付款有困难，就下次再合作，反正福寿膏一本万利，在清帝国不愁没销路。”乔治站起来预备离开，看来谈判要拉倒了。

    &nbsp:&nbsp:&nbsp:&nbsp:　　“请乔治先生留步，看看这个吧。”高正一从怀袋内掏出一张银票，仁济堂的银票，放在桌面上，推到乔治面前。

    &nbsp:&nbsp:&nbsp:&nbsp:　　“仁济堂银票?”乔治疑惑地拿起检查。

    &nbsp:&nbsp:&nbsp:&nbsp:　　仁济堂在广东各地共有分堂一千八百八十三间，以药业为主，近年还大做西药销售，并以一千八百多分店为基础，开办跨业界银庄银号，在南方成了一个庞大商业帝国。仁济堂的成功有赖各地方官员支持，在纷乱和地方利益割据的清帝国内，这特殊现象令其他银庄难以理解，地方官员总是配合仁济堂的业务，处处提供方便，使银主存款流通两广和福建等地，因此大量商人的贸易货款都交仁济堂汇转，行内还戏称仁济堂为方便堂，当然，那些地方官员的配合大多是萨都教圣女程小悦的勾魂咒功効。

    &nbsp:&nbsp:&nbsp:&nbsp:　　乔治细心检查这张银票，银票约书封面大小，顶端有仁济银卷四个醒目大字，内容是银票流通方式和银号规定。这些不重要，乔治鑑定银票有相当经验，从十八岁随父到清国经商，经手各堂银票总额以上亿両白银算，而且英国人与清国各大银庄联系紧密，真假银票不能逃出乔治法眼。

    &nbsp:&nbsp:&nbsp:&nbsp:　　银票是真的，从两点看出来，纸张是仁济堂银卷专用的荷兰牛头牌纸厂出品的微花白纸，纸内渗有漂白了的太阳花碎，纸面透出花瓣纹理，清帝国的纸厂都无法仿制。

    &nbsp:&nbsp:&nbsp:&nbsp:　　另外是银卷底部凸压印的阿拉伯数目字，凹凸压印出30000，前后有商标封印，是用英国威士牌银行压印机压上的，压印机有双锁制，需经两名出纳解锁才能压印一次，非常严谨，清国只有三家银庄採用此防伪技术，仁济堂是其中一间。

    &nbsp:&nbsp:&nbsp:&nbsp:　　“银票上有写上三万両银，但为何没有仁济堂的印章盖上封印呢?”精明的乔治非泛泛之辈。

    &nbsp:&nbsp:&nbsp:&nbsp:　　“见货之日，仁济堂当然会盖章，难道我现在就带着盖好章的三万両银票在广州到处跑吗?”高正一友善地微笑。

    &nbsp:&nbsp:&nbsp:&nbsp:　　张亮基和肖步秀定睛看着沉思中的乔治，像看着财神菩萨一样。

    &nbsp:&nbsp:&nbsp:&nbsp:　　“哈哈哈哈，阁下的确是位好的生意伙伴，准备周全，好，三天后货到盖章，来，我敬大家一杯。”乔治终於释怀，他相信银票是真的。

    &nbsp:&nbsp:&nbsp:&nbsp:　　“哈哈哈哈，好兄弟，来，干杯。”张亮基如释重责大笑，肖步秀和高正一也向乔治举杯。

    &nbsp:&nbsp:&nbsp:&nbsp:　　算是好的开始，一千担福寿膏运入湖南，释稀分销后足可赚三四倍利润，供数万烟民享用。

    &nbsp:&nbsp:&nbsp:&nbsp:　　他们的谈判全被屋簷上的黑衣人听得清清楚楚，霍冰怡不动声色地等候时机。

    &nbsp:&nbsp:&nbsp:&nbsp:　　张亮基是剌杀名单中头十名，与天国仇深似海，当年太平天国首都金陵陷落，张亮基带兵攻入，烧抢杀奸三十天，百万金陵民众惨死屠刀之下，不论男女老幼皆杀，罪名是判国，三十天血腥日夜后，哀嚎渐减，城中只余下不到三千居民。

    &nbsp:&nbsp:&nbsp:&nbsp:　　张亮基心知仇家众多，二十多年来从不离开衡阳驻地，府坻三千精兵日夜守卫，以防被剌杀。

    &nbsp:&nbsp:&nbsp:&nbsp:　　霍冰怡听过洪义分析，遗军内的确可能有内鬼，所以这次巧遇张亮基到广州，她故意不行动，从免打草惊蛇。

    &nbsp:&nbsp:&nbsp:&nbsp:　　她等待，耐心等待，为数十万冤灵亡魂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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