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里铺乃是重镇枢纽,来往商旅极多,据线报,宋达一伙匪徒今日午时将会在十八里铺小树林歇脚,宋达一行六人,领头的宋达武艺高强,乃是云南府衙通缉悬赏的抢劫惯犯,宋达左脸有一道刀疤,下巴上有一颗黑痣,个子高壮,到了十八里铺会将宋达画像给诸位传阅,还是老规矩,第一从现在开始严禁每一个捕役离开带队的捕快身边半步,预防泄露消息,第二,所有行动听我一人指挥,令行禁止,违令者后果自负。”沈山一面介绍情况,一面部署。
沈山继续部署道:“第一组张东带领捕役十一人,去马厩领取十二匹快马,已时初刻之前赶到小树林做好埋伏;第二组付尧带领捕役十人,选几匹快马骑行至十里铺,已时二刻到达十里铺,换成商旅装扮挑担步行,一路潜藏跟随宋达一伙强人,到预定地点汇合待命;第三组青衣捕快罗春,负责整个行动联络后勤,全权由罗春安排人手布置,与周边捕衙知会并打探路途其他所有情报,单独向我汇报。”
“得令!”三十余人齐声道。
“出发!”沈山一声令下,所有人各自急急散去。
小树林里气温越来越高,茶寮了聚集了不少商旅,也有不少强人。
张东所带领的第一组捕衙分了六人埋伏在茶寮四周树木杂草间,各个屏气凝神蹲守了半个时辰,除了李元青之外,其余五人的神情都异常紧张,面对这样一个会以死相拼的悍匪,谁都害怕意外,每一个捕役都是有家人朋友的,谁也不愿意意外和死亡。在李元青看来,如此一个靠打家劫舍的强人,相逢不过三招两合的问题,顷刻间定能将其刺杀与剑下,没甚好紧张害怕的。
张东打扮成了茶寮的掌柜,正在拨弄算盘,一个店小二轮番倒茶,三个脚夫在替东家捡拾地上的玉米籽,一颗一颗地捡回独轮车上的玉米袋子里,两个过路的小贩正聊着最近的玉米价格。
一骑快马来了,一个穿着灰衣长衫的年轻人骑着马,停在了茶寮外面,“掌柜的,还有茶水没有?”
“有的,有的,客官你要几盅茶水?”掌柜张东问道。
“我家老爷的商队在后面来,半柱香时刻就到了这儿,准备好茶水!”
“好嘞!客官走好。”张东使了个眼色,年轻人骑着马离开了,年轻人就是捕衙的捕衙,这是第三组罗春传来的消息。
不多时,果然来了一队人马,一行六人,三个脚夫推了三辆独轮车,独轮车上三口沉重的红漆大木箱,两个身材壮硕的走在两旁护卫,领头的一个壮汉带着草帽,帽檐压得很低,穿着一件减去衣袖的短汗衫,一条灰色裤子,一双棉布鞋,手中一把大刀握得紧紧的。
一行六人,个子高壮,正是悍匪宋达一伙!
“喝茶嘞!喝茶嘞!”店小二招呼道。
宋达一伙走到茶寮一百米外,竟绕着茶寮走开了,丝毫没有听见店小二的招呼。
见此景,张东道:“小二,快出去招徕客人啊,站在店里哪来的生意!”
店小二挥舞着肩上的毛巾跑出门去,朝着宋达一伙跑去,边跑边喊:“哎,客官,喝茶,茶水一文钱管够!”
五十米,四十米,二十米,十米。
“站住!”宋达转过身来,对着店小二吼道。
“你这客官好不醒事,小二哥我好心招徕你进店喝口茶水,怎的就吼人了!”店小二站在十米外说道。
“我怎知你开的是不是黑店,若是遭遇剪径强人,我等守法良民如何应付,回去吧,官爷们不和茶,还得赶路。”宋达说道。
“你喝茶便喝茶,怎的青天白日诬赖店家良民,若不积点口德,早晚吃些官司,再说了,哪里来的官人穿短袖汗衫,真是笑死人了!”店小二也不示弱,对于一个读书人的标签长衫,是走到哪儿也不会丢下的。
“聒噪,给爷爷滚!”宋达好似被戳中了痛处,口齿上又不及这店小二伶俐,大声骂道。
“你这痴汉,满口脏粪,也敢冒充官人赶路,吃不吃得起茶水还另说哩!”说完之后,店小二只得转身回到了茶寮。
宋达一伙也未纠缠,转身急急绕过茶寮继续赶路。
店小二等着掌柜的张东,张东等着不知躲在树林某处的沈山,沈山却不知下落,一时无人决策,一时也无人敢妄动,令行禁止!
“壮士留步!”宋达眼前忽然就冒出年轻人,正是李元青。
“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怎敢拦住爷爷去路!”宋达在帽檐下面瞅了一眼身前的李元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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