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竟不认得李元青,李元青恍惚间竟想起了第一次来铁剑门的情景,会心一笑,感叹道:“时间当真过得快!”
守门弟子入禀之后,大门甫开,竟是三师兄等一干师兄弟亲自出来,“元青师弟,你倒是厉害了,师傅没少夸你,倒把我们这些不成器的师兄弟骂惨了!”谈笑间已经拉着李元青进了大门。
“咦,元青师弟,你怎的穿着一身官差捕服啊,怎的考取了武举功名?”三师兄陆凡开口问道。
“哪里有那么好的祖荫,不过是郡守大人亲授的捕役,成天在衙门跑腿混饭吃而已。”李元青据实相告。
“能得到郡守大人关照也是大有前途的,只是做个捕役也太埋汰人了,以元青师弟的武艺就算跑江湖替人走镖,一年所赚的银两也比一个小小捕役的俸禄多吧,何必委屈自己给衙门那帮臭捕快跑腿呢!”看来三师兄陆凡对捕役一行也是颇有了解的。
“怎么说呢,志不在此吧!”李元青无奈地说道。
“走吧,别啰嗦了三师兄,师傅在大厅里把玩一柄好剑呢,走咱先去见师父。”六师兄陈波说道。
“二师兄近来可好?”
“好得很嘞,以前的二师兄已经被逐出铁剑门了,现在是许明二师兄和我带领师弟们操练武艺了!”三师兄一脸傲然地说道。
“那就恭喜三师兄了,肯定又得师傅密授剑法了。”李元笑着说,避开话题不再追问二师兄的下落。
“哪里有这么好的运气啊,师傅现在全心全意都在培养大师姐,哪里还有时间来照管我们这些师兄弟!”三师兄陆凡有些嫉妒也有些失落地说道。
“大师姐?哪个大师姐?”李元青疑惑地问道。
“元青师弟你真是好忘性,与你一同在山顶学艺的丁佩大师姐啊!”陆凡笑着说道。
李元青恍然大悟,“原来是丁佩师姐,的确是实至名归的大师姐。”
“那可不,师傅成天念叨,我们铁剑门要恢复百年前在河朔一代称雄的荣光,就要看丁佩师姐了,现在丁佩师姐的功夫可要赶上师傅了。”陆凡虽然心中不服,口中却又不得不服的模样实在有些滑稽。
“居然如此厉害,从山顶闭关下来不过短短月余的光景,怎会如此神速的修为精进?”李元青并不相信在山顶之上,武艺与自己不相伯仲的丁佩能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赶上掌门赵克明几十年的修为。
“那日从山顶下来之后,师傅就安排大师姐进入铁剑门秘籍禁地,苦练真正的铁剑门绝学,据说正是当年铁剑门开山祖师称霸河朔一代的绝技,顷刻间便可取人性命的武学,而大师姐又极为适合练这门功夫,所以现在师傅告诉我们大师姐的修为已经快要赶上师傅了,不过我们却没有见过丁佩师姐施展。”二师兄许明说到最后,话语中已然有些质疑了。
李元青嘴上不曾说,心中却在合计,这丁佩在山顶比试之时,虽说败得有些冤枉,但丁佩剑法确实轻灵小巧一道,与大力铁剑相冲,而且武艺修为也确实进境一般,怎会短短时间便如此厉害,而师傅又怎会如此看重丁佩?铁剑门的开山祖师不是使铁剑吗?开山祖师所创的武艺难道是使用匕首杀敌?
带着一连串的疑惑,李元青走到了大厅。
“师傅!徒弟李元青拜见师傅。”李元青双膝跪倒在地。
“起来吧,元青!”赵克明走出大厅扶起了李元青。
“元青怎的入了捕门?”赵克明语气不善,甚至有些嗔怒。
“禀告师傅,元青确有难言的苦衷,不是徒弟要叛出师门,而是家中老父以命相胁,元青实在不得不从了父命,入了这捕门做了个小小捕役。”李元青撒谎了,撒了个善意的谎言,总不能告诉眼前的师傅,是郡守钟鸣以亲眷性命相胁,不得已之下入了捕门一心求官,恐怕赵克明不能相信,连李元青自己也不能相信,但这就是实情。
世间有许多事情都是这般,别人不信,连自己也不信,但它偏就是实情,譬如说元青能成为一个捕役。
“也好,入了捕门也好,以你的家世做个差人也算是个好归宿了,再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既然入了官场,少不得将来混个一官半职,也好封妻荫子,比起落拓江湖是要好些。”原本这些话有些酸溜溜的,只是从赵克明嘴中说出来却是关怀备至。
“多谢师傅成全!”李元青双膝跪下,又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起来吧,起来吧,其实你我这一场师徒造化,也是拜鱼老前辈所赐,本就无所谓机缘的,就此缘尽也算是注定的吧!”赵克明无奈地叹气说道。
“师傅,元青此番前来,一来除了看望师傅,二来就是探寻这余爷爷下落而来。”李元青急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