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一切。
因为秦王是大魏修行里天资最高,被誉为下一个圣人,即便是三位圣人对此也无异议,这便是最高的褒奖。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不逊色于他的女子。
可此刻的秦王府却是乱了阵脚,自家丁仆从到身旁的亲卫,甚至连驻守东都的禁卫也出现在了东都街上,大有封锁京都的意味。
一切只因秦王刚出生的儿子不见了,消失的是如此突兀,甚至连贴身的高手也未曾发觉是何时不见。
秦王就这么坐在府上的正堂里,看不出有何焦虑,只是眉宇间有些冷意。若是熟知之人便能明白其间蕴含的滔天怒火。
秦王再如何愤怒,却是有些不敢去面对屋内那女子,倒也并非是怕,而是由衷的愧疚。
便在此时,正堂里突兀的出现了两人。
一人明黄衣衫,上有九条金龙,自然是帝祖,另一人便是衍圣。
秦王虽心绪难宁,可见长辈来此,赶紧起身行了一礼。
二人却并未说话,只是默默看着秦王,神色间有些掩盖不住的复杂意味。
末了,衍圣轻轻叹息一声,帝祖却是说道:“他已不在人间。”
他已不在人间,那便是人间再也遍寻不着,那应该是死了。
秦王还未回过神来,帝祖再次开口说道:“你父皇也走了。”
于是秦王就这么愣在当场,于是他想到了今日笼罩皇宫的那道气息,于是便想到了更多的事。
“可是太子?”秦王沉默半响,方才开口问道。
帝祖没有说话,身旁的衍圣却是轻轻点了点头。
至此,秦王便知晓了二位长辈为何来此,只是神色间却是再也掩盖不住的愤怒与悲伤。
“无羁老师就快回来了。”
不知何时,秦王身旁却是站了一绝色的女子,手中的长剑散出惊人的剑气,话语有些平淡,可其间的杀意却是滔天而起。
“所以我来了。”衍圣轻轻开口,却是掩不住话语间的无奈与愧疚。
忽地,东都之外平地起了风雷之势,整片天地似乎摇晃起来,一名道人就这么携着满天风雷,带着如山如海的滔天气势,踏破虚空朝着东都而来。
衍圣苦笑一声,身形就这么消散。
下一息,原本晴朗的东都就这么下起了雨,可那雨竟是破屋穿墙,将所遇之物全部搅为碎沫,那分明是无尽的剑气。
于是剑气满东都。
在东都之外更高的虚空里,如山呼海啸般的剑气轻易便割碎了空间的界限,当真是一幅末日景象。
那些剑气全部来自于方才踏破虚空的道人,割碎了身前的空间,连光线也一并斩开切碎,却始终没能突进身前那道有些缥缈的透明气息。
于是道人更怒,双手并拢合于胸前。那些剑气便一一归拢而来,聚在身前,化为一柄遮天的巨剑,就此斩向身前那人,更是斩落人间。
那人自然便是衍圣,此时却是神色焦急,更有愧疚之意,袖袍一挥之间,那些缥缈的气息瞬息凝实,挡在身前。
而下方的东都却是有无数阵法亮起,聚在衍圣身前,就这么挡住了那道人倾世一击。
于此同时,秦王府内,沉默了良久的秦王再次开口,只是话语间多了那抹化不开的悲哀与无奈。
“祖爷爷,只死我一人,可好?”
帝祖却是并未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那便我夫妇二人共同赴死,如此总该够了。”秦王想了想,说道。
“长孙家自此不在八大世家之列,你身边那些亲密人等共十余人全部贬低边地。”帝祖终是开口。
至此,秦王与那绝色女子相互看了一眼,虽有些惨然,却已是最好的法子。
“您帮我告诉老五,这椅子他坐不稳。”秦王轻轻说道。
说完便领着女子向虚空里那些剑气归处郑重一拜。
随着二人下拜,虚空里的剑气仿似更加愤怒,甚至有些疯狂的意味,于是落得更急,天地间那风雷交鸣之声显得更重,却始终无法破开那些淡渺的气息和东都的大阵。
……
……
自那日后,东都便再也没了秦王,赵平也坐在了那张椅子之上,秦王更是被安上了弑父杀兄的罪名,就此遗臭万年。
新皇登基,自然换了一批国朝重臣,而其间的血腥又能说与谁听,长孙家自此便跌落繁华,再也不是那八大世家。
而谁也没能发觉,在距东都极远的漠北草原,一处普通的雪狼窝里,突兀的出现了一个哇哇哭着的婴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