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鞑子遇此剑招,还未闪避便已被焚成灰烬,原本只被沾到衣角的鞑子正暗自侥幸,下一息暴烈的剑气如跗骨之蛆般连人带马瞬息就烧成焦炭。
沿途的鞑子本已被方才乌骓的声势骇得心胆俱裂,此刻再见到如天穹发怒一般的剑招,如何还能抵挡得住,只得纷纷退让开来,瞬息便空出了一条直通军阵外的坦途。
看似缓慢实则快若奔雷,自独孤行喊出疾到一剑清空沿途阻碍其实仅有几息。苏洛等人在听到独孤行呼喝后便已身形紧贴座下乌骓,屏气凝神,瞬间就将速度提升至极限,缺口刚开,随着独孤行就此踏火而出。
刚出呼和巴军阵之外,昆桑的雄鹰部还未来得及合围。可流火并未减缓前冲之势,依旧保持锋矢阵型向前冲去。
先前在呼和巴阵中由于独孤行在前开路,不惜耗费自身元气不断出招,此刻出阵的流火损伤不大,精气神尚且保持在巅峰。只是流火众人并未有丝毫喜悦,因为正前方并排站了四人。
那四人自然是昆桑、呼和巴、其其格与乌力罕。昆桑赤手空拳,呼和巴依旧提着巨刀,其其格手里捏着一条乌黑色的软鞭,乌力罕则是拿着一把像是巨兽骨刺制成的弯刀。
独孤行放佛早知此种结局,未待四人有所动作,身形闪烁间便到了四人身前,气势沉凝,瞬息便笼罩四人。
眼看流火踏火而出,一冲而过,呼和巴军阵由后变前,与前来合围的昆桑部属一同向着流火追去。本有数士卒要前往围杀独孤行,可昆桑手一挥竟是绕行而过,并未理会四人,只是呼和巴忽地疾驰远去,竟是向着流火追去。
不是昆桑不想围杀独孤行,实则是不到万不得已不敢如此,以独孤行四境巅峰的实力,要围杀如此强者,怕是要付出数千士卒的性命。此次昆桑和呼和巴带来的皆是部族精锐组成先锋军,平日里都是部族内百战的勇士,若是在此损失过多,昆桑也承担不起首领和长老的怒火,因而只得以数位四境全力围杀独孤行。
苏洛眼见独孤行身形闪烁间便迎上了鞑子的数位高手,只得紧紧抿住嘴唇,低头躬身策马狂奔而去。
乌骓本就是大魏上等的异种战马,耐力与爆发都不是寻常战马可比。眼下流火一冲出军阵,瞬间便拉远了距离。
吴青就在苏洛等人身后默默估算着距离,刚到一里地外,便抬起手掌,轻轻向后一折,除了苏洛那一标人马,其余流火竟是瞬息便停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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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洛等人见吴青停下战马,心知已到了分别之时,只是此刻一别,已是生死之隔!
吴青领着其余流火静静的看着苏洛等人远去的身影,伸手轻轻敲了敲衣甲,高声呼喝:“愿兄弟们,好走!来年清明,莫忘了我等坟头上那一壶烈酒!”
“愿兄弟们,好走!来年清明,莫忘了我等坟头上那一壶烈酒!”一千多位流火玄骑将衣甲敲的砰砰作响,高声呼喝。
苏洛等人早已是泪流满面,泪水瞬间便冲刷了脸上的血污。五十骑同样将衣甲敲得砰砰作响,几乎声嘶力竭的喊道:“诸位兄弟保重,来世在与尔等把酒言欢!”
不是流火玄骑不愿全身而退,可鞑子人数战马乃是他们数倍,出城狩边战马本就带的不多,八门屯离塑方又有数日路程,若无人折返阻挡,怕是不出两日便要被追上,尽数血染草原。
至此,两千流火玄骑已送出最关键的那一标人马,剩余的众人默默策马转身,吴青依旧在最前面。
所有人都用布条绑住了手中的流火,不少人用力拍了拍身旁的生死袍泽,就是身旁的这些混蛋,平日里总是会将老子的腰带偷偷藏匿,让老子穿不上裤子,更阴损的甚至将乌骓的尿混在酒里欺骗老子。
可就是这群混蛋,今日终于要互相伴着魂归九泉,或许到了下面有人能陪着喝几口烈酒也是好的。
看着浩浩荡荡一路追来的万余鞑子,吴青缓缓举起了手中的流火,一把流火起,千余把流火自然也随着高高竖起。
“流火玄骑何在!”
“在此!”
“在此!”
“在此!”
“今日我等杀进鞑虏,为大魏尽忠!”
“杀进鞑虏,为大魏尽忠!”
“杀!”
伴着高声的呐喊,吴青领着流火玄骑像一道黑色的狂风,迎着万余鞑子就此展开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