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时候,那小子趁这档子已经从冰箱里把酒拿了出来,而且还是两瓶。
“老板啊,今个烧锅的不在家吗?”
“哎,嫌家里热,带着孩子去了大商场转悠,估计要等天黑才回来。”
“来来来,中午咱哥两就这样将就一下吧,陪我喝点。”
这究竟是你家还是我家啊?
“我去拿两副碗筷。”
等他拿餐具过来,小伙儿已经用牙咬开盖喝了一小半。
啊,舒服,喝着便将上衣脱了去,只见右肩上是用白色绷带绕在脖子包扎的,显目的还是中间那殷红的口子,却似乎在忍着疼痛,拿起酒瓶就和老板碰了一下,“来!”
“小子够爷们啊,这是怎么弄的?”老板剥着小龙虾,盯着对方的伤口。
“前几日,就在环湖路废弃的路段,几个毛头小子欺负一个小丫头,我正好看到了
心里想,这不可能不管吧,我操起路边的砖头就冲了过去
两个人立马止住了,另外有个黄毛带刺,拿把刀子就跟我耍狠。”
喝酒。
“然后就挂了彩?”
“毕竟人家是拿有兵器嘛!”
“小小年纪,不简单,来,碰一个!”
“兄弟,不是跟你吹,当年我当村子民兵队长的时候,全村人的安保工作都是我保障的,什么流氓地痞,见到我都是夹着尾巴,哈哈。”
兄弟?
“民兵?小哥你应该还没成年吧?”
“你别看我这么大年纪了,就上回那个拿刀的小子,三个一起上,我都吃得住。”
喝酒。
你这牛逼吹得也真是漫无天际啊,老板大概是被鸭肉堵住了嘴,说不出话来。
“真是青春啊,年轻人就是有朝气!”年轻人吹牛逼的功夫也越来越了得。
小伙子摸了一把肉不多的胸脯,要不是右肩受伤,恨不得用力锤两下。
“这菜挺好吃,就是味还轻了点,再加点辣就好了。”
“除了这鸭子和虾子,剩下的都是外面进的货。”
“你老婆弄的?”
“她哪会烧菜啊?卤鸭子,烤火,都是我一个人弄的。”
“我觉得就这两道菜味道可以,反正是合我的胃口。”不错,剥了只虾子送进口中。
“是吗?我跟你说就这虾子,新鲜的,这天小龙虾都上市,便宜,昨个刚炒的”
“看你样子还真想不到你还有这手艺。”再次剥了一只虾送进口中,估计还没吞下去,便喝着一口酒。
“小兄弟,哥哥不是跟你吹,我以前是在城南那边开餐馆的,既当老板又当厨子,周围人都知道我。”
喝酒。
“是吗?那边做的好好的,怎么又在这卖卤菜呢?”
“生意正好的时候,赶上城南老巷子整改,一天到晚都是城管,就不给弄了。”
原来是路边摊啊!
叹气!
喝酒!
“哎呀!小哥,你这可不行啊,还是赶紧回去养着吧!”
只见右肩的伤口似乎在剧烈地喝酒碰杯大幅度动作下,开裂了,殷红的液体慢慢向四周漫开,颜色却被汗水稀释变淡。
“不碍事!”
“这可不行,大热天的,刀伤好得慢,感染了就不好了。”老板放下手中的筷子,伸手欲夺下对方送在嘴边的酒瓶。
“不碍事!”
“哎,我说,不能再喝了!”要是真在我这倒下了,那还得了,老板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他的右手手腕。
“啊!”疼疼疼,半块鸭肉还在他的口中,不慎咬中了舌头。
“兄弟,这顿就要中午饭带你吃了,还是拿着你上你的东西回医院去吧!”
“老子还没吃好呢?把我这弄的,”胳膊已经无力地下垂,仍在撑着用左手扯着肉片。
“我去!”这是遇上一个不要命的小祖宗了,“不是看你肩上有伤,我踏马不弄死你!”
“你想弄死谁?”小子似乎在忍着痛,随手将一个空瓶摔在了地上,乒乓。
“你是找死吧,我看你小子挺爽快的,留你吃饭,玛德,竟然摔老子东西!”
“我活这么大岁数了,就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老子说话!”
“毛头小子,你给我作是吧?啊!”扯得很大的嗓音,一把就将他人推到。
本来是想用右手撑在桌上,不成想这手是假的,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哎呦哎!我这把老骨头啊!
草,竟敢摔老子。
?
嘿!那边有人打起来了!
哪儿呢?
就刚搬来的那家卤菜店,两个光膀子的大汉在里面摔酒瓶子呢!
是哪两个啊?
一个当然是店里老板李大银,另外一个没看清,好像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子。
好像两个人都喝了点酒吧,借着酒劲打骂起来了。
谁赢了?输赢呢?
当然是那李大银啦,胳膊哪能扭得了大腿,看那小子都挂了彩了。
下手这么凶。
哪有啊,那小子下手才狠呢,就拿酒瓶子硬生生地敲在李大银的脑门子上,要不上路过的几个汉子将其拉开,这大夏天的,医院又要进去两个了。
我看那小子的肩膀像是刚受过伤。
小年轻呗,在外打架,家常便饭了!
?
“嘿,这大热天的真是火气大啊!”
“怎么了?”
“刚刚听说前面一家店里,店老板和一个客人因为些口角,大打出手,现在双双进了医院。”
“雄性之间,难免如此。”
“只是说其中一个肩膀有伤,挂着一件病号服。”
张涵清深深吸了一口冰镇芒果汁,没再说话。
随后两人便不约而同地朝着医院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