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来形容逃避,但我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
有没有人跟我一般,被屠满门,为复仇而活,还得不断调整自己的心态,不让自己逃避,不让自己陷入极端,时刻让自己保持冷静?
佯装着对生活有所奢求,装着对这个世界充满善意。
应该有吧,肯定有,怎么可能全世界只有我是这般。
想着想着,我便闭上了双眼,直至,被跳窗的声音惊醒。
跳窗!
我猛地站起来捞起浴桶旁的内衬穿上,自从柳烨事件之后,每每洗澡我便将衣物放在离自己最近的位置,以防意外发生。
只是没想到,今日我却用上了。
我盯紧屏风后的人影,他正一步步前进,直至走到屏风前,才道:“纳兰穆。”
三个字,让我的血液瞬间倒流,这个戏谑的语气,仿佛回到了那晚的场景,他说,纳兰穆,我只想给你看场戏。
待柳烨妖孽般的脸庞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时,我冷冷的嘲讽了句:“看来你真是有偷窥别人洗澡的嗜好,心理有疾病?”
柳烨一脸阳光灿烂的笑容,道:“穆儿,别来无恙。”
我呸了声,将防身的匕首抽出,对着他说:“我不想见到你,你赶紧走!”
柳烨做出一脸受伤的表情,摇头叹息道:“亏我那么思念你,不远千里来到南关城找你,你怎么能这般对我。”
我紧张道:“这次你又想打什么主意?!”
他却突然伸手掐住我的脖子,猛地将我推到柱子上,夺走我手中的匕首丢至一旁,眯着双眼看我,道:“你想,我应该打什么主意?”
我被撞得后背生疼,倒吸口气,握紧拳头,逼着自己直视他,道:“你武功比我高,杀我不过是分分钟之事,你说我将军府欠你,现如今将军府已亡,你再取我性命,不就如愿以偿了?来,动手!”
他先是疑惑地看我,然后毫无征兆地吻上了我的唇。
我睁大眼睛看他,不可置信,又欺辱无比。
他亲吻的动作很温柔,含着我的嘴唇轻轻地吮吸着。
但他的眼神很冰冷,很迷茫,让我觉得很耻辱。
他掐我脖子的手慢慢放开,转为钳制我的双手,不论我如何用力地推他、打他,他都不为所动。
良久,仿佛过了漫长的时间,他才退开。
脑海还没反应过来,一巴掌便打了出去。
可我并未如愿打到他,我的手腕在半空中被他的手掌抓住,他戏谑地笑着,道:“恨我吗?”
“我恨不得你去死!”
“那就记住我,学成之日,来寻我,我期待你的成长。”
我将手腕从他的手掌中抽出,怒视道:“你似乎很自信?”
他嘲讽一笑,道:“现在的你,还不够格让我亲手摧毁,等你变成最顶端的你,能够入我眼之后。”
“你知道有一天你会死于太过自负吗?”
他上前一步,我却靠着柱子退无可退,他伸手摩挲我的脸庞,笑道:“这个世界能杀死我的人只有一个,你会是那个人吗?”想了想,他又道:“即将有段时间不能挑逗你,总觉得会少了些乐趣,这样吧,你留样东西给我,也好让我睹物思人。”
说完不顾我的意愿,伸手将我腰间的玉佩扯了去。那枚玉佩,是母亲的!
“还给我!”
他却不理,转身边走边道:“待你来日寻我再拿吧。”
最后一个字落音,人便跳窗离开,徒留我在房中跺脚。
无赖,无赖,柳烨你是个十足十的无赖!
晚饭时,我的脸色非常差,安陆曾试图逗我开心,被我呛了回去,施墨倒是很自觉的在一旁吃饭,全程极少与我搭话。
被我呛了的安陆极不死心,仿佛有八卦情节一般,非得弄出点东西才可罢休,只听他道:“小兰穆,你给我说说,怎地脸色如此难看,我好歹也是一名医师,说不定能给你诊治一二呢。”
“不必。”
“你说今日让你去热泉吧你不去,之前情绪还好好的,怎么在房里洗个澡就变成这般模样,难不成真遇到采花大盗啦?”
我拿筷子的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