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计,周将军为何问起这个来?”
安誉一直在旁边观看,并没有想要帮助她的意思,花无果便急了,该不会真的来兴师问罪吧?
周凤见看着手中的纸条,说道:
“虽然上面的字确实与我的字有七八分像,不过有个地方,却让我想起了我之前的一个友人。”
花无果和安誉对视了一眼,愣头愣脑地问道:
“哪儿了?”
周凤见指着字条下的署名:儿凤见书,其中的凤字内有一点,花无果忽然惊觉这都能发现,事实上自己写字的时候有很多小习惯,例如写这个凤字时确实喜欢在里面加上一点,花无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那天因为情况紧急,她记得模仿周凤见的字,却忘记自己的习惯了。
可是花无果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可没有结识过想周凤见那般显赫的友人。
“这个字是刑部内专门写文书的先生写的,他最擅长就是模仿别人的字迹,不过他今年都差不多五旬了,怎么可能是周将军的友人呢?”安誉见状随即说道。
花无果还在自己的脑海寻思着周凤见这个人,不过一点信息都没有,或许是个误会吧。安誉这样正好,自己也不用和周凤见有所牵连。
周凤见看着手中的字条,叹了口气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又能见到她了。”花无果很明显地看到周凤见眼里的失望,或许这个友人对他来讲真的很重要吧。
周凤见整顿了一下神情,恢复了之前的庄重,他转过头看着安誉说:
“周某昨日夜里才回到燕京,一直在忙着家父的身后事,现在才来刑部拜谢,实属不当,还望裕世子见谅。”
安誉笑着说道:
“周将军客气了,近日刑部案件繁多,本官和花副官都抽不出时间,待案件侦破后,本官一定来将军府探望二位。”
花无果在一旁看着说话一套一套的安誉,不愧是刑部尚书,客套话都可以随意拈来。花无果看了看周凤见凌冽的侧脸,不禁后背一阵恶寒,便不敢再看他。
“那么到家父下葬之前,周某会给刑部发讣告的,我就此拜别!”
花无果看着周凤见严肃正经的样子,忽然想起他还是刚刚经历了丧父之痛的人,心里不禁对眼前这个享誉大恒的骠骑将军感到敬佩,毕竟只有面对过无数生死的人,才能像他那样用最快的时间平抚内心。
“请慢走,周将军。”安誉回答道。
而准备告辞的周凤见转过头,正对上花无果黑白分明的眼珠,清澈澄净得好似一汪见底的潭水。花无果,无花果,到底是天意还是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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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凤见走后,花无果和安誉都习惯性地回到安誉的书房里,花无果见部署已经做好了,便自觉地来到安誉的书柜上挑书看,而安誉也继续处理其他案件留下来的工作,两个人恢复了之前的静谧,就这样没有交流地做到了深夜。
花无果见已经很晚了,便想回房睡觉,可一放下书,便看到安誉坐在书案前,一只手挣着脑袋一动不动的,睡着了?花无果好奇地看着安誉。见他许久没动,果真是睡着了。
没想到安誉这个工作狂都有疲倦的时候,花无果蹑手蹑脚地走近安誉身旁,看着他俊俏的睡颜,心里却异想连篇起来。
这安誉的睫毛真的好长啊!嘴唇又红又润,真像那话本里说的“丹唇翳皓齿,秀色若珪璋”,没想到安誉居然这么大岁数了还没有娶亲,我看他眼光都高到天上去了,莫不是天上的仙女才能配得上他,那他不就铁定打一辈子老光棍了?
花无果顿时被自己的想法逗趣了,小声地笑了出来。
“有什么好笑的?”安誉的声音忽然在自己头顶响起。
“世,世子爷?我吵醒你了?”花无果慌慌张张地问道。
安誉摇了摇头,说:
“我没有睡,只是闭目养神罢了。”
什么?那自己刚才这样那样掂量他,不就全被他知道了?
“花无果”安誉突然叫她,花无果随即看着安誉:“嗯?”
“我见你今晚一直没说话,书也没翻几页,是有什么心事吗?”
花无果没想到安誉观察如此入微,自己今晚确实心神不安的,便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是担心悯情生之事?”
花无果听罢摇了摇头,说道:
“我只是觉得这个悯情生太可怕了,他要报复的不是某一个人,而是所有看过自己书的人,他比那些穷凶极恶的杀人犯更可怕,因为他更聪明,更没有人性,这样的人到底是因为什么而产生杀人是想法呢?”
安誉听了花无果的话,一把走到她的面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说道:
“刑部里每天都有形形色色的案件,每个罪犯的犯罪的原因各有不同,却又大同小异,不是因为欲望便是憎恨,欲望越大,所做之事便更疯狂,憎恨越大,所做之事便越残忍。在刑部的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看到人性的黑暗,即便是文清也一样,可是我们想要破案,自己的内心就要足够的强大,我认识的花无果,是个敢在牢房待上三年的女子,这个怕是刑部很多人都比不上的,你还害怕什么?”
花无果没想到安誉居然会安慰自己,心里忽然涌出了丝丝感动,师傅走了之后,多少个夜晚,她看着暗无天日的牢房,含着泪默默地坚持下来,那时如果身边也有个鼓励自己的人,那该有多好啊!
花无果随即扯出了一个笑容,讪讪地对安誉说:
“世子爷,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