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山接着说道,“凡人常说慈母多败儿,慈师也是一样的,所以我对你一直刻意的冷淡,你参加九宫十殿的大考前,整整半月我没有一晚安睡到天明。等你通过大考,我为你挂上银纹法带的那一刻,你在我心中就已经是继任的掌门了。你今天得到的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和孤竹没有任何关系。”
“师傅……”墨羽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可多年克制情感,养成冷默坚毅的心性,却让他掉不出半颗泪来。
“好孩子,这些年委屈你了。”见徒弟少年老成的脸上那抹让人心疼的坚强,陈一山老泪纵横的说道。
墨羽从没见过师傅落泪,即便是孤竹离山时,陈一山也仅仅是面有悲色,看来如同师傅所言,自己能得到他的倚重并不是别人的原因,而是当年夜以继日苦修的成果。
多年的心结一朝解开,墨羽又悲又喜又酸又涩。他抓着师傅那双温暖的手,眼泪终于夺眶而出,那些大颗大颗的泪珠带出了他压抑在心中多年的委屈。
“师傅,徒弟错了!这些年我都没有体会到您的良苦用心,却一直因为您当年的严苛、淡漠而耿耿于怀。我拼了命得到银纹法带,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赌气,我想让你知道,我比孤竹师兄更优秀。我也想知道如果我法阶高过孤竹师兄,您是不是也能像当年对他那般慈爱的对待我。现在回过头想想我真是好笑,居然暗暗的妒忌孤竹师兄得到您的关爱多过我。”
“师傅越来越老了,心也越来越软了,我何尝不想像宠爱孤竹一般的宠爱你,可是孤竹的例子摆在那,每每想起我都忍不住自责懊悔,若是当年我能有对你的一半严苛对待他,他何至于用法术报复杀人。”
“师傅你不要难过了,您没有错,师兄什么都明白,也没半点怪你的意思。下山前的一夜他和我说,不能因为他的过错,让您老人背上偏私护短的恶名。在他的心中,你就如同他的父亲一般。他敬你爱你,我相信总有一天,他想通了,一定会回来见你的。”
“这个孩子子啊!我已经一百岁了,他还要我等到何时!”
墨羽从中正殿出来后,刚拐到刑堂门前,就见孙鳌正跨门而出。不等他开口,孙鳌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大师伯来了,正坐在里面品茶呢?看来是为了白戎的事。”孙鳌意味深长地一笑。
“他什么时候到的?”
孙鳌诡笑着说道,“有一会了,听说你去了中正殿,什么话都没有,就说渴了,我给他上了杯茶,添了五六次水了,茶都泡的没味了,他也没觉查到,有一口没一口的啜着。”
墨羽看陌生人似的瞟了他一眼,“我发现最近你变的有些轻狂,里面坐的那位是我的大师兄,是你的大师伯,你这样对他不恭,别人知道了会怎么看我。你不要仗着是我的徒弟就胆大妄为、目无尊长,如果大师兄不挑理还好,如果他要因此怪罪你,我不会因为你是我的徒弟就偏私护短,只会因为避嫌而更加严惩您。”
墨羽的声音不高,却听的孙鳌打了个冷噤,他咽了口唾沫,低眉顺眼的说道,“弟子知错了,请师傅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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