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柴房以后,少女兀自盘坐在床板上,闭目练功,陈丹青就这样被晾在一旁,满肚子的疑惑不知该如何开口,等他要昏昏欲睡的时候,少女忽然睁开双眼,张口吐息,一道凌厉的气息吐出,其形如匕,凝而不散。
陈丹青一个激灵,陡然惊醒,却见那道气息凝成的匕首,在离他眉心仅有咫尺之遥的地方停下,甚至可以感到其中蕴含的刺骨寒意,浑身汗毛不禁竖起。
海棠姑娘看了他一眼,眉头微蹙又松开,然后双手结莲花印,缓缓收腹,那匕首这才消散无踪。
一吐一纳,是为周天。
陈丹青四肢僵硬,不敢动弹,等那刺骨的寒意彻底消散以后,这才松了口气,心有余悸道:「这是什么?」
少女淡淡说道:「炼精化气。」
陈丹青不明就里,却没有多问,此刻心情有些复杂,他想过眼前的少女或许不凡,却没想到会如此不凡,不管是明月楼里,还是方才那一幕,都已经超脱了凡俗的范畴,进入了一个陈丹青未曾见识过的世界。
海棠姑娘无暇顾及他的感受,只是缓缓说道:「不用担心太多,无论是明月楼背后的人,还是乾京那位王太岁,都不会自降身份来找你麻烦,至于那些还想动心思的,也要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经得起蒲家的怒火。」
陈丹青心思却不在这里,那位王太岁明显是位眼高于顶的大人物,最后那一句要去蒲家讨个公道,明显是要将这笔帐算在蒲家头上,只是他陈丹青孤家寡人,死了也就一了百了,可蒲家若是得罪了这位庙堂里的当红权贵,当真还能置身事外?
海棠姑娘冷笑着说道:「大乾九州十八郡,门阀世家,多如牛毛,当年先帝逐鹿中原,最初也不过起于徽州那样的毫末之地,最后开疆裂土才有了如今的九洲共治,但他也明白,大乾非一家之有,所以才有「与士大夫共天下」的说法,且不说道释儒三教高人屹立云端,余下诸多世家同样不容小觑,鲁地乃儒家发源之地,蒲家能与孔家相庭抗礼多年,就注定不是善与之辈,这背后少不得朝廷的影子,就算我不问家族之事,却也明白这就是所谓的帝王持衡之术。」
「乾帝不会为了一个马夫而降罪蒲家。」
「当然,蒲家也不会因为你而招惹王太岁。」
「这只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仅此而已。」
陈丹青听得云里雾里,但总算明白一件事,她既然选择出手,便是真的没有顾忌那位太岁爷,心里除了佩服就是羡慕,对于没爹没娘的他来说,这些年能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哪里还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就算被人打碎牙,也只能吞进肚子里,哪里敢像她那样强势无比的还回去?
少年无限向往,却也明白,这样的身世可遇不可求,可若是能拥有像她一样的身手,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也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忽然问道:「你方才那闭目打坐,就是修行?」
少女闻言轻轻嗯了一声。
陈丹青犹豫了一下,问道:「我也可以修行吗?」
海棠姑娘淡淡看了他一眼,说道:「修行在根骨悟性机缘,缺一不可。」
话未说尽,但陈丹青已经听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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