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灵的大部队出京已经快一天了,而弘昆的马车就跟在太皇太后灵柩后面的不远处。
马车里,一身孝服的弘昼红着眼睛闷闷的低着头抄着经文,一笔一画,十分专心。而弘昼自从出宫上了马车开始,便一言不发为太皇太后的抄经,整整一天了,水米未进。
弘昆看着弘昼折磨自个儿的样子,心里酸酸的,同时也生了怒火:“天申,孤知道乌库妈妈走了你心里难受,但你折腾自个儿也该适可而止了!再这样下去,孤看你连给乌库妈妈抄经守陵都可以省了,直接去陪乌库妈妈岂不是更好?!”
“我……”弘昼顿时就被弘昆的突然发怒吓得呆在了当场,愣了愣后停笔苦笑道:“大哥哥,乌库妈妈抚养了我十年,疼我护我,即便是亲的乌库妈妈也不过如此了吧。我曾发过誓,长大一定要好好孝顺她报答她,可是她却等不及啊……。这守陵抄经只怕是我最后能为乌库妈妈做的了,大哥哥就不要劝我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句话用来形容此时弘昼的心情只怕是最贴切不过了。
弘昆看着此刻眼眶红红的弘昼,心里也很是难受:“天申,孤知道你和乌库妈妈感情深厚,你想报答乌库妈妈的心情我也能理解。这次你自请守陵,孤不曾拦你的原因也正是因为孤知道,若不让你报答了乌库妈妈,你这辈子都不会安心,所以孤才不曾阻拦你。可是刚才,孤后悔了。”
弘昆说的原因只是其中之一,而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因为太皇太后病逝,弘昼早已没有理由再在宫里呆下去了,即使胤礽允许他继续待下去,但是宫里的太监宫女却是惯会捧高踩低的,失去了太皇太后的庇护,弘昼在宫里的日子绝不会好过。
但若是回到雍亲王府,弘昼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去。虽说皇位已定,雍亲王倒是不会再为难弘昼,但不闻不问却是一定的。而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有捧高踩低的人,王府自然也不会例外。下人们见弘昼不得重视,自然也会作践与他。
所以,暂时离开京城或许才是弘昼最好的选择,孝陵天高皇帝远,那里的宫女侍卫也不敢太过为难了京城里来的皇孙去。再拿银子上下打点一番,舒舒服服的过三年不成问题。
至于三年后回京后倒是好办,那时候弘昼就十四了,已经到了可以开府建牙的年纪,身上又有固山贝子的爵位在。到时候内务府自会拨下贝子府,自然也就不用再寄人篱下了。
弘昆最后那一句“可是现在,孤后悔了。”让弘昼心里骤然一紧,立时有些慌张的抬头看向弘昆。
弘昆看见弘昼看了过来,并没有理会于他,反而默默的将头转向了窗外,沉声道:“孤原本是想让你全了乌库妈妈的一片孝心,但孤却忘了,人都是会触景伤情的。这样只会让你更难走出来……,孤现在都怕哪一天忽然就会收到你把自己饿死的消息……”
弘昼听到一半,手中的笔突然握紧,听到饿死两个字才缓缓的松开了笔杆,将笔放下,起身坐到了弘昆身边,伸出手拽了拽他的袖子低头道:“大哥哥,我心里难受,实在是没胃口……”
弘昆感觉到弘昼在拽自己才转过了头来,听到弘昼的话,叹了口气揽了他入了臂弯温声劝道:“没胃口也少用些米粥吧,乌库妈妈要是看到你这样折腾自己,心里也不会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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