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并不是没人敢娶何繁,何繁就会嫁给他。
谢雁行这一次找的媒人再没有一点儿架子了,言语间处处恭敬。而何家只觉得这将军府欺人太甚,即使李家后悔了,自然还有王家顾家,哪怕招婿进门也轮不到将军府用一个妾位就想把女儿换走。
做妾这样的委屈,他们的女儿可受不得。
而谢雁行准备了东西,亲自到何繁家也被冷落。他在椅子上坐得端正,孤零零地被晾在花厅,也丝毫不觉得不自在。
还是何繁主动出来见她。
何繁站在他面前,还是亭亭玉立的,只是较之以往更纤弱更苍白。她觉得他的行为简直不可理喻,可笑又荒唐。
在家里她穿得自在,不像以前见他时特意打扮的娇娆动人。也没了一见他就露出的笑。
他眼里有沉沉的情绪,从头到尾目光都落在她身上,仔仔细细地把她的身影收在眼底。
何繁看他这副样子,叹气,“你逼我嫁给你又能怎样?”她停顿,摇摇头改口说:“连嫁都算不上。”
从她出现开始,他就起身走到她身前来,此时她只能仰头看他,把态度挑明:“谢将军要许我妾位,还要看我稀不稀罕。”
谢雁行向前一步离她更近。他低头时,眼里都是温柔。
语气也温柔,他对她说:“即使你不稀罕,你也得和我在一起。”
谢雁行倒是不着急。
从他对李尚书说出那番话起,心里就如同生了执念。或许这执念来得还要更早些,只是一直被他深深压在心底,如今是再压不住了,就如同出笼的野兽。
总要得到满意的结果他才能收手。
而朝中因为江阴王谋逆一事的余震几乎是大换血。许多人的官职被一撸到底,也因此有了许多空缺的职位。新顶上的官员不少还很年轻,眼里都容不得沙子。
舞弊案就在这时候被人匿名揭发出来。
之后自然是圣上震怒、下令彻查。
谢雁行在朝中也有羽翼,何淳作为被卷入的考生之一自然无辜,有他护着就不会有一星半点的脏水泼到他身上。
可他偏偏没有插手保他。一直等到何繁来求。
――
何繁发觉虽然她已经很努力地让原故事发生了改变,可最关键的点还是会拐回来。
比如她名声被毁,比如何淳被舞弊案牵及。
不同的是谢雁行对自己的感情。
有谢雁行在自能轻轻松松还何淳清白。
而何绍就惨了,谢雁行似乎无意帮他。何绍也并非是被人诬陷的,而是实实在在的在这滩污泥里滚过了,洗不清。
舞弊案揭发的时间点太敏感,圣上之前的怒火还未熄灭,怒气又在这一回延续下来。所以此次惩处格外严重,何绍几乎被板子打掉半条命,落下了残疾且终身不许入仕。
此次舞弊牵涉面之广,还是近几十年来之最。何言碧得知弟弟何绍会试舞弊暴露之初,就直接求到了谢雁行的面前。
她几乎是在质问他:“谢雁行!他是我弟弟……”
“我知道啊。”何言碧被他打断,觉得此时的谢雁行好像又和当年的那一个重合在了一起,当年他刚从战场回来,像一把出鞘的剑一样立在她面前。
他分明又高大又能给人安全感,当时她却觉得恐惧又战栗。
现在那种恐惧又再次从脚底窜到天灵盖,这一回是被抛弃的恐惧和对谢雁行本身的畏惧。
她想自己明明没有做错什么,怎么就让他对自己再没了怜惜呢?只因为她伤害了何繁吗?
可何繁难道不是自己的替身吗?
她的疑问一直持续到何繁进门。而她自然是见不到何繁的,别说给主母敬茶,何繁自从被轿子抬进府里,所在的院子就被谢雁行安排了侍卫日夜守护。
她只闯过一次,侍卫顾及她的身份没有拼命阻拦,让她一直进到了院子里。
然后看到何繁被像金丝雀一样养得很好。
何言碧被挡在几步开外,忍不住冷笑着问她:“被他当成玩物一样,困在后宅里,就是你想要的吗?”
何繁有意气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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