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和沐容的小事他完全抛开了,此刻他正两眼亮晶晶地推着车在超市转悠。
也许有的人会认为只是在本市不太远的地方且还是去看望老人并不算旅行,会认为只是一个人的旅行会太无趣,但江雨完全没有这些认为,他很期待这次的旅行,或者应该说很期待这种一个人出‘远门’的感觉。
他买了平时舍不得吃的腰果,芒果,还买了平时经常吃的玉米糖。说起来还有些羞赧,但江雨最喜欢吃的就是玉米糖,小时候就这么一颗都是十分难得的,每次江院长塞给他一颗他都要藏好久,分明就是一颗袖珍的玉米形象,每次他都只扣下来一些许,含在嘴里半天都舍不得吞。
也许是那时候对玉米糖那钻到骨子里的馋,即使现在能吃上比这好上百倍的东西,他还是对这黄灿灿的玉米糖格外青睐,撕开包装那沁入心脾的玉米香,放入嘴里那软糯粘牙的玉米甜,每次他吃上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
在给马司教授买了点礼品后,江雨就心满意足地一股脑地塞在包里回研究所的宿舍了,江雨的背包从小到大都很大,虽然平时瘪瘪的看不出什么,可一旦放多了东西就看得出是真的大,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喜欢把东西放在包里,不管大的小的他都放,反正能尽量不提着的,他都想放包里。他自个儿也琢磨不出这是个什么心态,也许只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都带了什么?
回到宿舍,江雨把前一天杜子洋拿来的东西和自己的东西规整了下,不多,杜子洋只拿了s病毒研究报告,这份报告江雨也看过,听说是国家最新的s病毒研究报告,虽然还是没能完全解开s病毒的面纱,但至少终于撬开了一丝缝。
江雨用塑料袋把厚厚的一叠报告装起来放在包里,最上面放的是他的零食。整理好这一切,他拍了拍鼓鼓的背包舒了一口气,望了望空无一人的宿舍,哼着小调去洗澡了。
晚上等江雨躺在床上时,杜子洋远在京都还是不放心地给他打了个电话,叮嘱他去了怎么走,要找谁,叫他见人要热情喊人,叫他把钱包放好,叫他别跟着其他人随便走...
江雨躺在床上眯着眼睛连声嗯嗯答应,他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可能随便跟人走......
窗外的树叶随着微风悉悉索索地吵闹着,这种喧闹反衬着整个黑夜寂静无比,耳边传来的是杜子洋喋喋不休的声音。空气微凉,此刻江雨突然有种岁月静好,如此甚好的沉静感,伴着耳边手机传来的声音,渐渐地他陷入了梦乡。
“...别直愣愣地看着别人,你那眼睛,别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傻的,不骗你骗谁!到了山上你到处走走,散散心,虽然人迹罕至但也没啥猛禽恶兽,老师会告诉你哪不要去的。嗯...还有啊,如果老师问起我,你要如实地和老师说我平时如何如何带你,呕心沥血、兢兢业业啥的要诚实懂吗?喂?小雨?喂?江雨!喂!睡着了?臭小子!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同于杜子洋那边的喧闹,此刻的江雨完全感受不到杜子洋的愤怒,他沉浸在自己的梦乡里,沉浸在童年的回忆里,脸蛋鼓鼓的,嘴角上扬,满脸幸福。
第二天江雨伴着耳边的闹钟一下子就爬了起来,最后检查了一遍自己的东西才背着包走出了门。来到绵云山的整个过程都非常顺利,幸好他出门地早,大部分时间又是坐的轻轨,不然这放假的头天上午可得挤死他了。
绵云山这里的农家乐很多,虽是山里,但一早人就很多了,十分的热闹。江雨一个人背着个大包,四处望了望,找了个农家乐外搭的亭子拿出地图看了看,正当他在比照地图的时候,突然他感觉自己的裤脚传来一阵拉扯的小力。
他低下头看了看,发现竟然是一只毛茸茸的小狼狗。此刻它正摇着尾巴,一口叼着他的裤脚摇头晃脑,那尾巴摇地十分地欢乐,频率很快以至于它整个屁股也跟着尾巴摇了起来。
他慌乱地左顾右盼,可又不知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在身上胡乱摸了摸想起之前自己胸腔肋骨断裂,手脚腐蚀,连忙又摸向了胸口,跺了跺脚。
他这是...没事了?!
被刺激够了的他此刻也顾不上外面异样的安静和诡异的血迹,脱掉自己的衣裤就打开了莲蓬头的水。
此刻水是冰凉的,但江雨却并未感到任何不适,他使劲儿搓着自己的皮肤,刷掉右手和双脚成块的死皮,全身上下都打上香皂。
他一遍又一遍地冲洗着,可青色皮肤并没有奇迹般地变回原来白皙的颜色。
水流冲刷着地上变干的血迹,血迹又重新汇成了一股小流,江雨闻着这冲鼻的血腥味,只感觉自己越来越饿了。
过了很久,江雨终于放弃了这样的愚蠢行为,他终于认识到自己皮肤果然变成了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