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是天赋,一直到皇叔上位后没有了师傅才落下。
靖王周遭黑衣死士多不胜数,德晔眯起一只眼睛,瞄准了其中一位。
她几乎使出全身的力气,方把弓弦拉得半弧,手臂因吃力而大幅度晃动,只待一松手,便可——
“多年未见,表妹骑射练得如何?”
耳边乍暖,夏侯锦低头看了看她,德晔心里咯噔一声,射箭的手已然被他把住了。
“要这样,用力,再用力……”他握住她的手,把弦拉得越来越大,贴耳笑得压抑又张狂,“瞧,裴允在这儿呢。我只消一松手,砰,顷刻便叫他魂飞天外。如何,表妹想看么?”
德晔的手颤得更厉害。
他的下巴抵在她头顶心,轻轻蹭了蹭,不徐不慢的口吻里满是怜惜,“裴允昔年便开罪于你,而今又将你掳在身边,表妹想必吃了不少苦头。”
“别怕,表兄来了,”他眼神转得幽亮,箭锋指向靖王,“姑母不在了,我还在,从此谁也动不得你一根手指头。”
话音刚落下,他松了手,离弦的箭便划破空气,势如破竹向裴若倾飞去,耳畔隐有破空之响。
“小、小心——!”
德晔有一息的愣神,须臾一把将夏侯锦推搡开,脚下踉跄往前走了两步,眼睁睁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望着,连心跳都快停止。
裴若倾从起初便一直分下心神来顾全德晔,直到夏侯锦出现,轻轻拢住了她。
他眼前气息翻涌,那箭羽射过来,携着劲风,他险险别过身,反应极快,仍被箭头刺穿袖襕。
“啧,偏了呢。”夏侯锦失望地摇头。
德晔才要松懈下来,一柄剑却猝不及防自后方没入靖王身体。
待那剑拔出,剑身染得通红,滴滴答答的暗红色液体顺着剑尖淌到地面上,沿着木板的缝隙向两边延伸……
“殿下!”靖王的暗卫不再恋战,一气全笼上来,德晔只觉眼前发白,夏侯锦见状心一狠,直接把她敲晕了打横抱起,趁此时机,自二楼跳了下去。
酒楼前有人接应。
几匹快马,乘着夜色向北门疾驰而去。
北门左近往日便人迹稀少,亦是兰凉四城门里防守最空虚的一门。夏侯锦一行人停在城门下,打头的学布谷鸟叫了三声。
很快,城门楼上有火把挥动回应,三长两短,城门立时便大开。
夜色里烟尘缭缭,城外树高天广,夏侯锦带着一行人策马狂奔,惊飞夜鸟无数。
跑出不远,他突而勒马回望,“传令,一把火烧了这门楼。”如此,殷人再要追出来,却得绕路而行。
德晔无知无觉地醒来,恰逢夏侯锦说出这句话。
她吃力地回望,远处的城门楼仿佛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人,渐渐的,火光冲天,浓烟狂舞,噼噼啪啪地燃烧,妖魔鬼怪都无所遁形了。
夏侯锦勾起一抹笑弧,眼里火光隐隐,他蓦地想起什么似的,幽幽说道:“我听闻,大梁帝姬即将嫁与裴允为妻,这位帝姬却是出了名的恶情恶性。真是好可怜,”他指的是靖王,垂眸看向德晔,“为稳固权力,竟然要用自己的身体,连我都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