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这药真苦,你能帮我取点甜枣来吗……”
眼看着茯苓关门离去,半夏曲起小手指吹了一记口哨,三长两短,紧接着一只黑毛红嘴的小鸟从半开的窗户利箭般飞了进来,利落地停留在半夏的床沿边上。
半夏利落地从枕边取出一副书信,扭开一颗珍珠般大小的“药丸”,将书信塞进药丸,紧接着将药丸塞进小鸟的脖颈羽毛里。
那小鸟脖颈处的羽毛是其他地方的几倍厚重,像是天然的一圈围脖似的,药丸塞在里面,瞧不出半点痕迹。
“去吧!”
伴随着半夏的一记口哨,那小黑鸟沿着原路如利箭般离去,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下一刻,门嘎吱一声推开,茯苓抱着一小罐蜜饯走了进来。
“枣来啰!”
“多谢多谢!”
捻起其中一颗放进嘴里,半夏脸上的笑意更深,却心底却升起一丝烦躁,连半点甜味都不曾尝出。
而此时正坐在书房里批阅折子的百里扶苏,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忙掏出怀里的帕子揩了揩口鼻,闲聊道:
“看来天气转凉了……”
身边的鬼桑翻开着从手中的折子,分神瞧了他一眼,若有所思道:
“或许是有人在念叨你,也不一定……”
闻言,百里扶苏的嘴角竟然闪过一丝笑意,转瞬即逝。
“上次大漠里的那帮杀手,身份确定了吗?”
鬼桑点了点头,摇着羽扇回应道:
“确系金线帮无疑!最后逃走的那面具人正是金线帮的顶级杀手银线,能让他亲自出手的任务只怕不会是金钱利益这般简单……”
“你的意思是?”
“以属下愚见,此次侦查行踪只怕早已被人泄露,这两次遇袭,显然背后一定有人精心策划,而非临时起意,早木老怪古堡前的那一次突袭,不出意外应该是多戈授意,最有可能是十三鹰处走漏了风声,但那杀手夜九却声称早就得知了这件消息,一直在古堡前埋伏,想来她应该是从别处得了消息……”
那夜九和多戈的铁骑显然不是一路来的,只是碰巧凑到了一起,不然多戈绝对不会留她活口,让她将水源图泄露出来。
“会不会是那夜九和金线帮勾结,去而复返?故而对我们的行踪甚是了解,方才布置出那般精妙的陷阱!”
想起那最后一次袭击,不论是从时机还是手法上来说,都像是对己方情况了若指掌后方才能够策划出来的一场绝妙袭击,故而百里扶苏会想到夜九,毕竟她是唯一一个与他们交手还顺利脱身之人,完全不排除她假装束手就擒,实则探底的可能性。
但鬼桑却自信地摇了摇头,否定了这种可能。
“据我所知,这个夜九也曾经受雇于金线帮,与银线等其余三名杀手齐名‘九天银河’,是金线帮最顶级的四大杀手,但在一次任务中,夜九与银线发生冲突,结果害死了其中一人,自那以后,夜九只身脱离金线帮,并立下誓言,有生之年绝不再与金线帮有任何瓜葛,所以,之后的这次突袭绝对与夜九无关。”
百里扶苏挑了挑眉,斜睨了鬼桑一眼,了然道:
“先生有何高见?但讲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