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悔恨交加

    却说乔慧回忆往事：“我见到姨妈手上竟然抓着一把菜刀，菜刀深深插入了姨妈的前胸，我很伤心，哭得像个泪人。把姨妈和表弟安葬好之后，我就一个人孤零零地生活，日盼夜盼希望有一天你会回来，可大家都说外面兵荒马乱的，金人年年入侵，恐怕你早就死了，我不信，一直在等你，没想到没想到”最后一句话竟然说不下去，便又放声痛哭起来。

    虬髯大汉早已经泪流满面，颤声问道：“那那她呢？”乔慧尚未回答，忽然听得有人在身后冷笑道：“哼！你问你那个旧相好小月啊，你走了还没到三个月，她见你不回来，就跟王老汉的儿子恒发好上了，现在儿子都八岁大了。”说话的正是六婶。她接着说：“你爹就是这样子才被气死的，他临走前我也在旁边，只听得他不停地自言自语道：‘我早就说小月不是什么好人的了，可那臭小子偏偏不信。’重重复复就在说这句话。”

    原来，虬髯大汉名叫龙中虎，弟弟叫龙中豹，父亲龙丰，母亲赵氏，一家四口，龙家世代务农，安居在这小山村之中。在龙中虎五岁那年，母亲抱回来一个女婴，她说，小姨夫妇因为身染重病，无法治愈，临终重托姐姐帮忙将女儿养大成人，于是，他们家多了一个人。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眨眼间，龙中虎十八岁了，他与村头家的小月好了，私定了终身，把小月带回家让父母做主，怎知父亲一见到小月，就觉得这女子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必定是那种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人，死活不肯让小月嫁入龙家，并且，还要龙中虎娶了自己的表妹乔慧。

    龙中虎也是霹雳火爆脾气，不肯屈服，和父亲大吵一场后竟然离家出走，后来得遇奇人，也就是渤海派掌门人何仙道，何仙道看中了龙兄虎，把他带回渤海派，竟然还传授了他一身武功，后来龙兄虎艺成出师，在江湖上闯荡，在临安府被孙不凡打伤后，恰巧那时候辛赞路过临安府，救了他一命，并带他回亳州用心治疗，龙中虎为了报答辛赞的救命之恩，甘做辛赞的仆人。龙中虎离开家中快二十年了，当年赌气离家出走，原本只打算过三五个月就回家去，却没想到时逢乱世，金人侵略中原，自己在一场宋金大战中被误伤，幸得渤海派掌门何仙道出手搭救，并传授一身武功，因此一耽搁就耽搁了这么长时间。

    后来艺成出师，料想小月怎可能会等自己十年之久呢，估计早已嫁人了吧，因此也不急于回家，何况他更不想面对自己不爱的表妹乔慧，因此便在江湖上四处闯荡。如今，听说小月竟然才过了不久就另有新欢，心中一阵绞痛，不由得悔恨交集，后悔自己不听父亲的劝告，一意孤行，又恨小月水性杨花，朝秦暮楚。相反，自己不爱的人表妹乔慧竟然一直在等着自己回来，十年沧桑十年风雨，矢志不渝。

    龙中虎很感动，很激动，紧紧抱着乔慧，温柔道：“慧妹，这么多年来，难为你了，从今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你了，我们好好地生活。”乔慧一听，也很激动，觉得十年所受的什么相思之苦，丧亲之痛都不算什么了，也是紧紧抱着表哥，只说了一个字，嗯。直到这个时候，乔慧才看到龙中虎身后站着的辛赞，以及他手中抱着的婴儿和身边站着的两个小孩，六婶不知道什么时候静静离开了。

    他问龙中虎：“虎哥，这是？”龙中虎连忙拉着辛赞过来对乔慧说了辛赞对自己的救命之恩。乔慧听后盈盈下拜，多谢辛赞救了自己意中人的性命。然后又问了几个孩子的来历，龙中虎一一回答。乔慧道：“你们两个大男人平日给婴儿吃什么的？”辛赞回答说吃稀饭。乔慧埋怨道：“哎呀，这么小的婴儿怎么适合吃稀饭呢，不过也难怪了，两个大男人去哪里找奶给他吃。”

    她从辛赞怀中接过，抱进房间里面喂奶去了。龙中虎和辛赞二人合力打扫好一间房间，龙中虎道：“辛先生，我这里环境简陋，只好先委屈你和两位小少爷在这里住下了，等得一段时间，我再去打探消息，到时候再做决定了。”辛赞本来就隐居深山，生活清贫，本来就对生活环境没有过多的需求，就回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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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龙中虎便要乔慧带他上山祭奠父母和兄弟，龙中虎伏在坟前放声痛哭，向父亲惭悔自己的错，无奈人死不能复生，任他如何哭诉，人死不能复生，自己再也没有服侍父母的机会了，乔慧同样悲痛欲绝，躲在一边偷偷抹眼泪。龙中虎一连三天，都伏在坟前痛哭，不饮不食，无论乔慧怎么劝说他都不听，直到第四天清晨，他这才离开父母和兄弟的坟墓，回到家中，饱餐一顿后便睡足三天三夜才醒过来。

    而辛赞便和两个孙子以及那婴儿便在龙中虎家中住了下来。乔慧天天喂奶给婴儿吃，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婴儿竟然时不时生病，幸好辛赞医术高超，往往药到病除，但婴儿连续地生病，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到最后已经命悬一线了。

    这孩子乃是独孤兄弟临终重托给自己的，孩子若是在自己手上病重不治，那自己还对得起他吗？也有愧于自己神医的称号。辛赞急得束手无策，但因婴儿身体过于虚弱，常言道：是药三分毒，因此辛赞也不敢过多地用药。

    最后，只好尝试着对婴儿体内输入自己数十年苦练的家传内功浑天真气，没想到，婴儿心脉一经辛赞的家传浑天真气游走，竟然奇迹般地恢复，且经脉胀大了一倍多。辛赞大喜，连忙连忙加紧输送浑天真气进婴儿的体内，以后便每天定时定量给婴儿输送浑天真气，于是，婴儿的身体便一天天地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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