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了就回去了。”付瑾干笑。
话是这么说,却没有人敢尝试。
“还是先逃出去再说吧。这次没有时间限制,我们能慢慢调查。”许文最后道。
三人分散开来,沿着墙角一寸寸往里摸。这个房间要比之前那间干净不少,墙壁像是刚漆上的,平整洁白,反射光亮,整个空间冷清寂然,令人莫名想起医院太平间。
刚上漆的墙壁,这有什么意义么。许文尝试着想把白漆给挫下来。
“我那边什么都没有。”这时付瑾已经转了一圈,来到许文负责的位置。看见许文举动,好奇问,“你这是干什么。”
“刚上的漆,下面墙壁说不定会有线索。”如果刚才那间房一样整洁也就罢了,偏偏肮脏无比,与外面形成极大对比。不得不让人怀疑这是为了掩盖线索而为。
付瑾一听,虽然觉得有些许道理,却有个问题。
“这面墙这么大,你准备用指甲全扣完?就算没有时间限制,也得花几个月时间吧。”
说、说的也是。许文讪讪缩回手。
“过去吧,刘佳在那里等我们了。”
两人默默往回走,付瑾看了几眼许文的手,突然问:“你在哪上班?”
无业游民……虽然事实如此,但许文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这么回答。
“个体,随便做点小生意,怎么了?”
“没啦,就是觉得你对枪械挺熟悉的,上膛那么快,还一发中。”付瑾手撑在后脑勺,往三扇门走去。
许文不由自主停下脚步。刚才情况太过紧急,所以压根没意识到。记忆力他从没碰过枪,顶多在单机游戏里过过干瘾,刚才怎么会用得那么顺手?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掌,此刻上面沾满了血迹。大拇指因长期使用手柄生了茧,其他地方却白白嫩嫩。一看就是家里蹲的手。
难不成是因为情况太过紧急,所以潜力爆发?
……不知道。
三人汇合后,互相交流所得,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里什么也没有。
“看来只能拼人品了。”付瑾抬眼看两人,“怎么做?一人一扇,还是三人一起?”
无论如何,活命的几率都是相同的。区别只是,前者一定会有一个人出去,两个人死掉;后者要么全军覆没,要么全员脱出。
“我不想把命赌在别人身上。”刘佳道,“我要自己走。”
“嗯,我也这么想。”付瑾表示赞同,“先说好,不管谁死,都不许怨恨其他人。”
“当然。”
听了两个高中生的对话,许文默默地把“一起行动”的想法给吞了回去,并为空有一把年纪却胆小的自己汗颜。
于是,付瑾最左,刘佳中间,许文最右。三人一同站在门前,面面相觑。
刘佳放在门把手上的手略微颤抖。虽然之前能十分理性地说出“自己的命运自己掌控”这种话,可临到关键时刻,果然还是希望有人能陪着自己。
许文注意到女孩的退缩:“你还好吗。”
“没、没关系!就是有点……。”刘佳左手紧握住右手腕,想要控制住痉挛。
“这大概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虽然相处时间很短,但还是有点舍不得。”付瑾拍拍女孩的肩,“祝幸运。”
“你、你也是。”刘佳紧张道。
“你还真洒脱,我现在可是怕的不得了。”许文摇头。
“哈哈,我当然也害怕,但是,只能去了。”付瑾眼睛死盯着木门,手放上把手,“那么,一起走吧。”
“一、二、三——”
三人一同打开门,踏进近在咫尺,却生死难辨的不同道路。
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许文中学时学过的课文用在这里极为合适。一开始的路不过门宽,也没有光亮,基本属于摸瞎走。可没过多久,四周墙壁就多了烛台,走廊更是宽敞许多。蜡烛暗红色的光轻轻摇曳,看清前路后许文行步速度加快。
一个人走在如此阴森昏暗的地方实在可怖,可好在没出现什么吓人玩意儿。否则许文敢保证自己马上原路冲回去,然后颈圈爆炸。
又走了一段时间,他进到一个更加开阔的房间。一左一右悬挂两台液晶屏,电视中间一台机器,不知什么用,有一红一蓝两个按钮。
可最先吸引许文注意力的,却不是这些机器,而是坐在机器后方的一个黑影。那人身材魁梧,脸部隐藏在阴影中,看不真切。
那人开口,声音像是通过变声器发出的,低哑难听:“我等你很久了。恭喜你,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