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直挺挺跪在了陈斐的面前,“求老爷给个明白!”
绿荷见状立刻跪爬着上前附和,“老爷!求老爷明察秋毫!饶了无辜!”
“呸!”一旁的戚武着实忍不住了。
戚武昨夜到如今都是与苏凌腻乎在一块儿的,他知道铁定不是苏凌所为,可这帮人偏偏张口闭口就指证他,心下恼怒异常,怒骂道,“娘希匹的一群睁眼瞎!血口喷人!”
苏凌紧紧抓着戚武不放,他内心处于对人性极度的震惊之中,从刚才看到现在,他知道,那周氏便是时时刻刻都想致他于死地。
眼前所有的一切固然都是那周氏指使的,那些处心积虑的手段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那周氏居然不折手段到拿自己的孩儿的性命开玩笑。
为人娘亲居然这般的心肠,苏凌想到此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陈斐知道自己是众目睽睽之下被周氏架上了一个高台,不得不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做个决断,他固然知道这一切都是那周氏所指使,如今却只有从绿荷那里下手了。
思来想去,他一双眼紧紧盯住绿荷,打着心理战,
“你再跟我重复一遍你说的话。”
绿荷斩钉截铁道,“是大少爷往小少爷吃食里面放了毒物!”
“不,”陈斐道,“我是让你把你所说的誓言再说一句,大声了说,一个字一个字说清楚!”
绿荷怔住了,这样的苏焕之她从来就没看见过,以往的苏老爷一般是不欲去管辖这后院的事情的,纵然是那孽种的事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况对于大夫人的手段,他几乎是默许了的,如今老爷为了那贱人竟那般咄咄逼人般审问着她,这让绿荷感到心慌。
前些天,大夫人叫她进了房内,与她许了许多诺言,只要她在众人面前说一个谎。
绿荷下意识地退缩,可她抗拒不了大夫人,更何况,她很讨厌他。
那个贱人,一个洗脚丫鬟所生,明明比自己一个丫鬟更加的卑微,凭什么作一府少爷,明明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凭什么男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明明是自己先看上的男人,凭什么被他抢了!
绿荷想起来了曾经自己给马大有细心炖的一盅汤,下一刻便被他转手送给那贱人喝下,明明不是女人,却是故意装的比女人更加柔弱的样子以博得男人的怜惜,那副样子让人看着简直牙痒痒。
脑海里再度飘出那副故作可怜的模样,绿荷内心愤愤难安,心中杀机已起,她抬头向陈斐,“奴婢所说,句句属实,若有一句谎言,便不得好死!”
陈斐冷声道,“好,好。”
他支额想了片刻,便走到了春晓身边,捡起了地上的碗,
“这粥谁所熬?”
绿荷道,“是春晓所熬。”
“那你凭什么说大少爷往里面投毒?”
绿荷道,“方才奴婢走出屋外时看见那大少爷鬼鬼祟祟蹲在煨粥的小炉子前在做什么,上前一看,那大少爷却惊慌失措地跑了,奴婢没往其他处想,可如今这事儿一出,奴婢思来想去,愈发可疑,又不忍春晓平白无故地受了冤屈,所以拼着一条性命也要说了。”
苏凌听着颠倒黑白的供词心间急怒,耳边戚武已然再度骂道,“你这丫头好生心黑!阿凌分明没有一刻离开过俺身边!那里有做你说的那档子屁事!”
绿荷辩道,“你是他契兄,自是处处帮他说话!便是有也可以说成无!”
陈斐道,“你莫说其他的,我就问你,大夫人身边跟着这般多丫鬟,怎么就偏偏你一人见着?”
绿荷继续叩首,“奴婢不敢说一句妄言,方才姐妹们都在屋内忙着夫人沐浴的事儿,奴婢见那屋内着实闷热,小少爷哭闹着要在外面玩儿,故而奴婢便独自出来了,不曾想竟被我看见了这一幕。”
话毕,绿荷环视一周,“求大家给绿荷做个见证,你们定是有谁也见着大少爷往夫人这边走了罢?”
众人面面相觑,那周氏蛮横,平日里大家都是能离开多远便多远的,怎会去往她那里凑热闹,何况难得出来放风,众人心思飘散,且四处人来人往的,谁还会去注意大少爷有没有走到周氏那处去的,可看见绿荷这样一说,众人心间的半信半疑便多了几分笃定。
周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指着苏凌骂道,“你这天杀的,凭什么这般对我儿!你原本贱婢所生,本夫人不计前嫌让你留下来,你便是这般待我的?!”
转而周氏抱住了陈斐的大腿,“老爷!如今真相大白!老爷子嗣甚少,这孽子定是贪图苏家家产才对昊儿下如此狠手!老爷别忘了!这孽子是如何联合了外人侵吞我们苏府的生计!”
陈斐怒道,“你先别作决断,待我好好问话!”
周氏哭的梨花带雨,“还有什么可问的,留着那孽子继续残害我俩母子么,老爷,你好狠心!”
陈斐知道她在浑水摸鱼,他早已了然于心,当下唤了秋蝉,“扶夫人在一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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