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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景致轻哼一声,话是这么说,最后肯定有一半是她的脑力成果。
尽管如此,还是要谢莫原不杀之恩啊,起码小命保住了。
景致收起试卷塞进她的小包包里,试探性地问了句,“那老师,我能走了吗?”
莫原点头。
踏出办公室的那一瞬间,景致恨不得大喊一声“我景汉三又回来了”,她甚至觉得室外的雾霾都可爱了许多。
轻快的身影从窗前略过,只留下匆匆而过的一抹倩影,再看过去,窗外已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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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天气也是说变就变,刚刚太阳还大喇喇地挂在天上,就下个楼的时间,整个世界就像被关进了小黑屋,乌沉沉的,即将被漫天的乌云吞没。
“看来今天不宜出门啊。”景致仰头望去,一滴雨珠落在脸上。她匆匆迈开步子往大门口跑去,半途中,大雨倾泻而下,以至于不得不躲进前面的实验楼楼下避雨。
因为是周末,实验楼底楼铁门紧锁,景致贴在门的边沿,上面虽说有楼层遮挡,可两边却是空的,风吹袭过来,雨水一同卷了过来,打湿了她大半的袖子。
一下雨,天就冷了起来,尤其是她衣服湿了,被风一吹,冒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
前边的小道上,偶尔有几个晚回家的学生,兜着雨披,开着小毛驴匆匆驶过她的眼前。
而景致只能抱着手臂等雨小。
啊,真是羡慕呢。
怨念十足的景致摸出手机,连发好几条微信给景栎诉苦。
景小只:t市的天气还好吗,a市下雨了。
景小只:你可怜的姐姐现在被困在实验楼露台,宛若一根风雨里飘摇的野草!
景小只:卧槽,我要被冻死了,就问一句,你的良心过得去吗?[坚强的自己不需要抱抱.jpg]
……
然而沉迷男神的美色无法自拔的景栎根本连一条消息都没有回她,景致感受到了自己在妹妹心中地位已然不保的事实。
蓝瘦,香菇。
此时,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实验楼的阶梯下,车窗慢悠悠地降下,透过车窗和副驾驶位,景致清晰地看清了手握方向盘的男人的轮廓。
这可不就是景栎他们数学老师吗,刚刚把她拎进办公室的男人。
“没带伞吗,要送你吗?”莫原的声音穿透雨瀑,有些飘渺,像是进行过处理的感觉,莫名的有些熟悉。
虽说莫原身为人民教师,景致不必戒备的,但是坐上一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的车,怎么想都很尴尬吧。于是,景致客气地摇摇头。“谢谢,不用了。”
莫原没再多说,而人往后探了半个身子,似乎在摸索什么,没一会儿,他手里握着一把藏青色的折叠伞回身,朝景致扬了扬手里的伞,示意她过去。
“那伞呢,需要吗?”
这雨看起来一时半刻停不了,如果景致再在这里待下去,不光是被雨淋,估计光风吹得都够她感冒一场了。
她顿了片刻,小步跑下台阶,一手撑在车窗边沿,一手接过了莫原探身递过来的伞。冰凉的掌心包裹住伞柄,残余的一丝暖意渗透进皮肤,再是逐渐消散。
“谢谢老师。”景致不知道如何称呼莫原。
明明不是景致的老师,也比她大不了几岁,被左一声老师,右一句老师的,莫原觉得有些接受无能。“我姓莫,单名原。”
说着,他看向拿着伞还淋雨的傻姑娘,无奈地笑。“再淋下去要生病了。”
景致这才抖开了伞面,推着伞骨撑上去,整个人被遮挡在伞下。“谢谢莫老师,那我先走了。”
她扬起一抹甜甜的笑,左侧脸颊的梨涡深陷,明媚得胜过六月骄阳。
景致走出了好一段距离,莫原才升上车窗,慢悠悠地开过,车轮压过景致边上的积水滩,也飞溅不起水花来。
车渐行渐远,反光镜中的人越来越模糊,转弯驶出校门,再看不到车后的人影,莫原才踩下油门,迅速驶离。
景致撑着伞,不紧不慢地走到车站,正好公交来了。她刷卡上车,摸到后面的座位,有气无力地瘫坐下来,手里握着伞柄,默默地想:
雾草,刚刚好像被景栎的老师暖到了。
景致以为老妈就说说罢了,怎么会想到她真的去给报了班。她回头,景栎抿着嘴坐在沙发上不吭声,摆明了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