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便出口安抚道。他很少这么热心,惹得陆芫都多看了他一眼。
其实他只是想起自己娘了。他娘也是一个慈母,虽然有些刻薄有些小性,可对他真的很好。
他曾经有一个最好的娘,有最幸福的家,可是后来什么都没有了,统统都没有了。一丝红光从印光的眼中闪过,渐渐的,眼尾也染上了一抹红。
“印光。”陆芫突然喊了他一声,才将他从过往中喊醒。
她没有问他怎么了,他也没有说。只是入魔的后遗症似乎开始一点一点显露出来了,他似乎已经不能如同开始一样顺利的掌控自己的情绪了。
“陆姑娘……阿庆他……是不是有危险?”许夫人有些局促。她抓了那黄三来只是单纯的因为河口镇和附近的镇子是归阿庆管辖的,她怕个阿庆惹了麻烦,这才抓了他来。
没想到,后面还有这么多说道。
许夫人的故事,有些悲伤。她原名叫什么暂且就先不提了,只说她曾经有个夫君,姓许,故而她自称许夫人。
她和她的夫君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孩子。可是人和妖怎么能有孩子呢,她骗了夫君啊。许夫人的夫君死后,她便独自一人到了他的家乡—临河镇。
那是一年冬天,漫天的白雪,冷进人的骨头里了,临河镇起码有二十年没有过这么大的雪了。就在临河镇外的路边,她捡到了阿庆,像猫儿一样大的孩子,裹着一床单薄的小被子,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如果她再来晚一点,这个孩子就活不成了。
这是他们的缘分。
她给他取名叫家庆就是希望他日后一家幸福喜庆。阿庆大小读书就厉害,她也由得他读,他越读越厉害,又有气运加身,很快就当上了官,再然后就成了明溯城的城主。
许夫人知道,她该走了。她从不抱侥幸心理,觉得自己的身份不会被人发现,为了不耽搁她的阿庆,纵然是隐居在深山老林中又算什么呢。
“所以……许城主当真是元家的孩子?那可真是有意思了,我才不信什么被家中贱婢把孩子抱出去了,这元家家大业大的,还能看不住个孩子?再说了,如果想找,还能找不到了?”元二老爷给陆芫的印象很不好,再加上许夫人这么一说,她立马就脑补出了一出宅斗大戏。这种事,在陆家也不是没有的。
以前那陆夫人不也心狠手辣的,小妾想生孩子,可以,只要是姑娘就许生,一旦发现是个儿子,要不堕胎要不生下来就溺死。
“也许是吧。”许夫人表情有些哀伤,接着又问,“阿庆怎么就被人追杀了?”
“有人买通匪徒要杀他,背后的人我们也不知道。且那人装神弄鬼的,在河口镇弄出血手印,就是为了将许城主吸引过来,好在荒山野岭动手,方便抛尸。”
许夫人顿时怒了。
这时候,印光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心神一动,说道:“我曾在那几个匪徒身上下了追魂诀,我刚刚感应到,这货贼人,又混进了河口镇,想必是想再来一次杀人抛尸的把戏。”
“欺人太甚!”
许家庆的暗安危放在眼前吊着,自然比什么名声气运来得现实,许夫人立刻拍板痛他们一起去河口镇。三人走的时候还不忘把啊黄大仙黄三裹带着一同离去。吓得原本醒过来的黄三又昏了过去。
等到了河口镇,许夫人又不知道该不该去见许家庆了,她一走就是八年,音信全无,站在镇长府外的她竟是有些近乡情怯了。
“娘!”还是许家庆得到下人通知走出来的,他一眼就认出了那站在门前的女子,那就是他娘。
呼啦啦一群人进去之后,印光将黄大仙放了出来。黄三也不傻,立马就跪在地上,口吐人言:“城主老爷,小的黄三,是被人教唆才犯下这等大错的啊,求求老爷就饶了我这次吧。”说完就开始咚咚咚地磕头了。
周围的人官差都感到很惊奇,这黄大仙还真成仙了不成,小小的一个,竟是会说人话。
这磕头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可怜,可转念一想到那死去的三条人命,众人立马又恨毒了这黄鼠狼。
“呸,你这杀人凶手。”一个官差冲黄三吐了口唾沫。
其余人也跟着有样学样,纷纷表示自己的仇恨。
“你杀了人,杀人就要偿命!”
“城主大人,一定要严惩这妖怪!”
黄三这才反应过来,顿时头也不磕了,嚷嚷了起来:“我没有杀人,城主老爷,我没有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