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阳长公主料想不到的是,宋霆突然被人叫了回去。
这别宫是皇家人,阿俏并不担心纤纤郡主会在这里出什么意外。只不过,这小丫头去的也太久了。
阿俏从水里出来,裹着披风,赤脚走了出去。
室外仍是假山流水,阿俏蹲下身子细数水中游鱼。日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照到水底,水中碎石青苔丝纹可见,阿俏忍不住伸手去捞。水温温的,流泻在指尖。
“地下凉,不要站得太久。”
“谁?”阿俏转头,下意识地裹紧披风。
“臣,臣女见过寿康王殿下!”阿俏满脸惊慌地屈身行礼。
傅棅琮视线下移,落在她那双玉雪可爱的脚丫子上,双眸霎时软了下来,“阿俏姑娘,不必多礼。”
阿俏顺着他的视线,方发觉自己的脚丫子完全暴露在他人眼光之下。她虽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但一想到面前的人仗着身份,一而再再而三地戏弄恐吓自己,不禁怒火中烧,“你背过身去!”
傅棅琮闻言慢慢转过身,长身玉立,并没有发怒的迹象。
阿俏见状微微诧异,随即立马蹲下了身子。
“好,好了。”阿俏觉得自己可能多心了,寿康王才是这别宫的主子,她不请自来,怨不得别人。
傅棅琮缓缓转过身子,清冷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直盯着她的脸。
对面的人目光沉沉,阿俏不知道他为何这般看着自己,脸不红心不跳地瞪了回去。
傅棅琮视线从她脸上移开,落在她那只金鸡独立的脚上,脚上裹着丝帕,不见了方才粉红的小脚豆儿,另一只脚别在小腿处,处心积虑地躲藏着。
阿俏低头,脸色霎时涨得通红。那丝帕上沾着葡萄汁,方才心急,竟然没注意到。
傅棅琮心中一软,温声道,“本王和季老将军是忘年之交。”
他和祖父是忘年交?阿俏惊疑不定,一不小心失了重心,身子倒了下去。
“啊!”阿俏欲哭无泪,她干嘛这么作,不就是脚丫子被人看了么,又死不了人。
身子落入坚实的怀抱中,阿俏下意识地大肆挣扎,她身上裹着披风,可里面的衣服还湿着。
傅棅琮不愿松手,大手一揽,顺势把她打横抱起,朝殿内走去。
阿俏想呼救,可是她身后的侍婢早已不见了踪影。她长这么大,还没这么跟一个不是至亲的男子挨得这么近过。
怀中人身轻如纱,傅棅琮不想松手,一点都不想。他看着她从一个调皮女娃,出落成一个娇俏的少女。久经沙场的铁血将军,每每提及他那个调皮贪吃的孙女,一向冷硬的脸上竟柔软至极,带着几分嗔怪几分自得。
那时的他,还是大锦百姓眼中堪称完美的寿康王殿下。男人志在疆场,又何须柔情,哪怕是对至亲至今之人。
第一次见她,她的风筝砸到了他的脸,她油乎乎的小手弄脏了他的素袍。可是,他一点都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