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害怕我嫁过去过苦日子。”
“可你最后还不时嫁过去了么。”
“我们是偷偷私奔的。”
“那怎么又回来了?”
“今年麻栋的画展赚了不少名气,经济有所改善,我们才回来的。”
“照你这么说,那你现在算的上是衣锦还乡啊,害怕什么啊。”
赵凌凌面露难色:“可是我爹妈还是不肯见我,连门都不愿意给我开一下。”
“这??????”
我当下也是犯难:“你大半夜的跑出家门,还有没有别的去处?”
赵凌凌摇了摇头:“没有去处了。”
短短突然说道:“要不这样吧,我们送你回家怎么样?”
“可是我家??????”
“没事,我们不怕。”
事情发展到了这步田地,我也是当下心中怀有疑虑,赵凌凌虽然语句冲突不断,可她那身上淡淡的黑气却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这说明她家可能真的有鬼,这也是我愿意一直听她颠三倒四说一大堆废话的原因。
到了后半夜,街头连一个出租车都没有,索性只能走路过去。
赵凌凌虽然赤着脚,可丝毫不介意脚底的碎石硌人,我倒也没有怎么在意。
万幸这个语无伦次的女人还记得自己家门的方向,大约十来分钟就到了她家门口,赵凌凌指着一幢楼房:“楼上501就是我家,我先进去看看,有什么不对你们跟进来好么。”
我和短短点点头,表示同意。
赵凌凌走出几步,又返回,拿下自己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这是麻栋送我的结婚戒指,就当作信物,以防万一麻栋杀害我,不承认案情,你们也好为我申冤。”
我差点笑了出来:“呵,这女人心思挺细啊。”
我拍了拍胸口:“没事,你上去吧,一旦有什么不对,我们立马进去好吧。”
赵凌凌千叮咛,万嘱咐,这才起身上楼。
按理来说,赵凌凌从一楼走到五楼,再进自己家门,最多花费时间不超过三分钟,赵凌凌凌上楼的时候,我看了一下时间,凌晨1点23分,可现在都凌晨1点30,楼上还是没有传来任何响动。
我心中觉得不妙,这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心中越是胡思乱想越觉得不妙,拉着短短的胳膊就冲进楼中。
这栋家属楼原属于本地某煤炭公司家属楼,08年之后煤炭公司因为账面出现巨大亏损,资金链断裂,曾经在这个小县城内堪称巨无霸的公司垮塌,一夜之间人去楼空。
家属楼也被银行收走,后来赵凌凌两口子阻住在这里。
家属楼修建较早,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就已经完工,银行保养工作也不到位,物业清洁人员迟迟不能到岗,楼道之内遍地垃圾。
楼道之内的声控灯还是那种白炽灯,钨丝制成的灯线在电流的冲击之下发出闪闪烁烁昏暗的灯光,不小心踢飞一个易拉罐,砸在早已分辨不清原来模样的墙壁之上,发出刺耳的声音,传遍整个楼道。
家属楼一楼是出租出去的店面,好巧不巧靠近楼门的一间店面居然是专门给死人卖香火纸钱,给活人刻制墓碑的香火店,一堆已经抛光刷漆的墓碑就像洗好的扑克牌一般,整整齐齐的堆在楼道拐角处,随着灯光的闪烁,让人有些心生寒意。
摸摸索索向五楼走去,各家门口都张挂着一张朱砂涂抹黄裱材质的符箓贴在门口,旧式的百叶窗在夜风的吹拂下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嚎叫,依附在百叶窗上的蜘蛛看到自己的蛛丝被大风吹断,慌慌张张爬了出来,耐心的修补蛛网。
整个楼道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之下显得荒废已久。
五楼左手处上面用喷漆喷出一个大大的501,我站住身形,耳朵贴在防盗门上听屋内的动静,安静的可怕。
从猫眼望去,房间内部有灯光闪烁。
我礼貌的按了按门铃,发现不曾有声音传来,于是轻轻的敲了敲门。
屋内传来一阵脚步声,应该是一个人。
门一开,是一个30岁左右的男人,头发略长,扎成了一个丸子头,一脸的络腮胡荷尔蒙爆表。
来人轻轻吐出一口烟雾,眼中有轻微的提防:“你们是谁,这么晚找我有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