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清早上所受的惊吓,常波在山门处干活时,都还有些心神不宁,挥舞着的扫把一不小心就横掠到了某名正经过的女弟子脚上。
那被冲撞了的女弟子立时就指着她大骂,“哎你这死丫头,要死是不是!扫地没长眼睛啊!”
“对不起对不起!”常波忙不迭地向着她道歉。
“对不起就完了吗?”那女弟子竖眉喝道。
“那仙姑你想要怎样……”常波低着头,小声说道。她的目光,已经由那女弟子并未被自己弄得污损的鞋面,落到了她腰间别着的黄色宫绦上。
是天璇宫的内门弟子啊……常波心中暗叹着自己的倒霉。
流华派的所有杂役们都知道,这整个门派,最让人畏惧的是摇光宫,最难缠的则是天璇宫……里的女弟子。
那女弟子好似一时也未想到要让对方怎样,就这般走了又觉不解气。她一眼瞥见旁边摆放着的簸箕,手中掐起一印,平地顿起一道罡风,簸箕里才被扫好的枯枝落叶,顿时又散落满地。
常波死命咬着唇,才没有哭出来。
那女弟子却是面色洋洋,说道:“你慢慢扫吧,本仙子就不同你计较了。”
她说罢转身想走,却被人喝止住了。
“站住。”那人说道,听声音是一名少女。
常波听见这声音,眼神里的委屈一下子变作了担忧。
女弟子四下张望,一时却没寻见说话人的身影。
“这呢,往哪儿看呢?”少女有些不耐地说道,“你头顶!”
女弟子循声抬头,第一眼望见的,却是一对赤/裸晃悠的足。
她从没见过这么美的足。
从脚趾,到脚踝,再到露出裙外那两截匀称修长的小腿,无一处不细腻,无一处不完美,就像两块精雕细琢的白玉。
女弟子却一瞬间涨红了脸。连鞋子都不穿,真是不知羞耻!
她的视线飞快由那玉足上移开,落到树上少女的面颊,正准备横眉冷对,却再次呆了一呆。
这是怎么样的一张脸啊……雪肤花颜都完全不足以形容,只让同为女子的她,都生出这般惊艳震撼之感。
树上坐着的少女仿佛会发光。
她穿着一身飘摇白裙,周身又好似笼着蒙蒙雾气,神秘狡黠,仙气凛然。她的长发乌黑如墨,光泽如玉,没有半点装饰,就那么垂散至脚踝,更衬托得双足白皙如玉,平添数抹妩媚与诱惑。
可她的面容却又是极美极清纯的,手中举了一个正咬一半的苹果。
“把你刚弄的,收拾干净了。”白衣少女再次开口说话。
女弟子略微一怔,方反应过来这少女是命令自己捡回那散落一地的枯枝烂叶。她下意识地就去看她的腰际,想瞧瞧那宫绦是什么颜色,上边又挂了几根宫带,以此判断她是哪一宫长老的亲传弟子。
但那少女的腰间却空无一物。
不只腰间,她整个人,从上至下,除了这一身白裙,根本就没半点饰物,就连鞋子也没有。
“你是谁?”女弟子不由问道。
“我?”少女看着她,神情似笑非笑,“我是叶沙华。”
不远处,正阔步行来的楚冰尘也正好听到了这一句话。他定住了脚,微微仰头,看向那少女所在树梢,眸中难辨是何神色。
叶沙华?
女弟子在心中仔细思量半晌,确定自己真是从未听闻过这个名字,而即将前来拜师的几个显赫家族里,也没有哪一家是姓叶的。
但她依旧有些不确定,问道:“叶沙华是谁?是做什么的?”
少女咬了一口苹果,朝着树下的常波等人努了努嘴。
“叶沙华就是我,我跟他们一样。”她说。
跟他们一样?那也就是杂役了?
一个小小的杂役,竟然敢那般对自己说话,还驱使自己!
女弟子反应过来,顿时又气又怒,一张脸再次涨得通红。
“让你捡垃圾,你红什么脸啊?”少女说着,面上神色又不大好了,璀璨的水眸略微一寒。她好像总是很容易喜怒形于色。
“让我捡垃圾?你知道我是谁吗?”女弟子怒道。
“不知道。”少女又咬一口苹果,眸中寒芒收敛,满不在意坦然言道,“我正准备要问呢。”
常波死死捂着脸。
她很想告诉沙华,就这么算了吧,别惹事了,这些内门弟子,不是她们惹得起的。但眼下沙华是在为她出头,她又怎可这般拆她场面,短了自己这面的威风。
所以常波放下手来,虽然颤抖却很坚定地握住扫把柄,未向后退一步。
无所谓了,要死就一起死吧!
楚冰尘的目光由树梢落下,飞快瞟她一眼,才又挪了回去。
一旁林皎然虽然极想催促他走,但看见他那黑沉一片的面容,以及眼底深邃难明的眸光,又不敢做声。
女弟子挺了挺后背,像是想让人更看清些她腰上的宫绦。
叶沙华自然一早就看见了。
“哦,天璇宫的。”她说。
算你有眼色!
女弟子高声说道:“听好了!我叫于紫馨,乃是……”
“行了行了,于紫馨是吧。”叶沙华毫不客气地打断她,挥手说道,“我知道你是天璇宫的于紫馨就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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