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冰尘心头悚然一震,掌下差点就要提聚真力,往吕云真天灵拍去。
他们也能看出来?看出来什么?
吕云真继续说道:“以我等修为,但凡普通人资质天赋如何,多少也能看出一些,相信你则更加。但这位姑娘,我等却完全看不分明。她真的只是三灵根吗?”
原来是说这个……楚冰尘暗自松一口气。
“不错。”他说,“在场诸人皆见。”
长老们忙不迭地点头。
“是三灵根是三灵根。”他们说道,“就是最普通的水火土三灵。”
可不是最普通么?就跟她前面的前面那杂役少女一样。
“既然如此,那就权当玩耍罢了,省去一桩麻烦。”
一道清亮语声响起,竟是各宫主中向来最不理事,人称“九日醉”,又称“白泉山人”的天权宫主澹台折柳。
他托了个玉盘走过来。
那玉盘里摆放的,正是点灵珠。
而所谓“九日醉”,则是指他十日里面至少有九日是醉着,“白泉”则是风雷州上有名的酒泉,他以此自号。
澹台折柳其实生得极好,样貌清秀斯文,光看长相竟让人觉得沉稳。
可他的脚步却有些虚浮,仿佛宿醉未醒,面上染有两团酡红,一对好看的桃花目里,却是难得的清明,仅有极浅淡的几缕朦胧。
叶沙华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双眸含笑,看着叶沙华,点灵珠已被他端到了她面前。
楚冰尘却猛力将叶沙华往自己身后一扯,叶沙华被他拽得痛哼一声。
澹台折柳唇畔依旧含笑,桃花眼中却已无笑意。
“冰尘,你到底怎么了?明明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搞这么麻烦呢?”他说。
南宫劼哼了一声,他长相粗犷威武,这一声哼得也极有气势,一下子就吸引去了殿上大半人的目光。
“冰尘,你和这女子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能让我们知道啊?”他说,“那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们本也不该管的,但就让她试一试这点灵珠,又有什么不可,你二人要吵架要别扭,只管待一会再吵个够去。”
他长相虽粗犷,心思却细腻。但这细腻却并不妨碍他在人前,说出些本不该说的话来。
楚冰尘垂目不言,大殿上鸦雀无声。
对四位宫主来说,此时令他们不让步的,倒已非仅是慕容瑀的坚持,更多的则来自于那少女让人感觉莫测的灵根天赋。
这样的少女,美则美矣,周身却仿佛罩了一层薄雾,平添三分不食烟火的仙气,却也让人看不分明。
可纵然此时被人拉拽着手腕禁锢住身形,她也比殿上的任何一个修仙之人,看上去更像真正的天宫仙子。
那样高贵优雅,形容打扮精致的林绰窈,与穿着随意,不施脂粉的她作比,竟没能够胜出分毫。
楚冰尘挣扎片刻,终于松了手腕。
“那你就去……试一试吧。”他说,“其他的事情,我们晚点再说。”
声音竟变得柔和,还有一丝仿若无奈的喑哑。
林皎然的身形一下子石化。
这话里的意思……难道冰尘哥哥,真与那女子有私?!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
她方才测出天灵根时,未见冰尘哥哥为她欢喜,检测变异灵根无果,也未见冰尘哥哥失望。可他究竟是为什么,关注点要一直放在这仅是三灵根的杂役女子身上,还这般对她说话!
叶沙华也愕然了一下。
她与他,有什么好说的?
但她甩了甩手腕,仍是笑了。
“好啊。”她说。
这一笑,便似春风吹度,满殿沉寂瞬间绽出英华十里。
楚冰尘看着她腕上红痕,却微一蹙眉,薄唇绷紧。
然后众人便眼看着那只俏生生的白嫩玉手,轻轻点上纯净透明、空无一色的点灵珠。
仿佛蝶翼稍稍振了一下。
又好似春蚕破茧。
点灵珠内缓缓氤氲起一道极浅、极淡的白光,仿佛浓雾渐生。
“啊——”殿上的不少弟子都忍不住失声叫唤。
点灵珠,竟真的、真的有反应?
短短一日之内,派中竟连续出了两位变异灵根?
白光……那是,冰灵根?
是与破军公子一样的冰灵根!
所以,这就是破军公子死活不让她试的原因吗?
一旦出了第二位冰灵根,那破军公子就不再是修仙界的独一无二……
常波死死掩着嘴,满目震撼,又满目欢喜,一刹那间泪盈于眶。
慕容瑀则有些困惑地搔了搔头。
“变异灵根,数百年难得一见?”他说,“是真的?”
没人理他。
因为众人很快便看到了一件更为匪夷所思,惊天撼地之事。
仿佛艰险关隘终于打通,在那微弱白芒之后,瞬间迸发出强盛耀眼的暗灰色光芒,白芒也在瞬间变得炽烈,好似朝阳终于穿透云海,风卷云散间,霞光万丈。
最初始时,两道光芒分庭抗礼,慢慢的,白芒仿佛占据了上风。
南宫劼与吕云真俱是双目圆睁。
澹台折柳醉目中仅剩的那几分朦胧也尽散去。
谢无凭则直接颤抖了下身子,一旁的弟子忙扶住了他。
“不,不只是冰灵根与暗灵根,还有光灵根啊!”他失声喊道,双目老泪纵横。
数百年不敢肖想的至高梦想,竟然眼看着再次拥有了变为现实的可能。
楚冰尘面色苍白地看着这一切,显得既无奈又无力。
众人仔细看去,果见那黑白光芒交汇之处,缓缓浮现一道介于白色与金色之间的柔光,正是唯在百年之前昙花一现,之前之后都再不曾闻的光灵根。
三色光芒华光沛然,毁天灭地,不仅瞬间铺满整个大殿,还在一刹那间穿透殿顶,直冲霄汉。
远处七峰宫殿中的弟子们,也尽在各自山头,看见了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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