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天权宫的时候,叶沙华好像已经释然了,她忽然就有些明白,南宫陌玉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就是,他护短。
一旦经过了他的认定,那他必然就会无微不至地护着,不许旁人有半分欺辱的。
至于其他的一些事情,好像暂时也就纠结不过来了。
回到庭院的时候,她忍不住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说不清是感激还是内疚,总之这个拥抱,却是发自真心的。
原本还想跟着进来等候吩咐的青峰等人,立时就撤走了。不知怎么,青峰心里,还有一种“终于能够放心了”的感觉。
南宫陌玉的身子,却微微僵硬住了。他犹豫了一会,方才伸手,轻轻拍抚了下她的后背。
“天权宫中,好玩吗?”他问她。
“好玩啊。”叶沙华松开双臂,抬头笑眯眯地看着他。
她的发上,依旧还戴着那个淘气极了的杨柳帽。
“比玉衡宫好玩?”南宫陌玉又问。
叶沙华十分用力地点头,细长的杨柳叶子跟着摇晃了起来。
南宫陌玉为她将柳帽扶正,沉默了会,说道:“我还以为,你是在躲我。”
“怎么会,我在那里修炼嘛。”叶沙华立马就反驳了,心头却砰跳了下。
“玉衡宫中,也可修炼。”南宫陌玉说。
叶沙华微微撅起了唇。
“天权峰上,满山都是野鸡野兔,咱们玉衡峰上,可没有这些。”她说。
南宫陌玉略微弯唇,揉了揉她的头发。
“去休息会吧。”他说,“一会喊你出来吃饭。”
“好。”叶沙华眼睛弯成月牙,蹦跳着离去。
南宫陌玉看着她轻快的背影,独自站立了会,走到庭院门外,喊道:“青峰。”
被闲置了大半个月,总算叶沙华回来,青峰下意识就觉得公子定然会再用得着自己的。
是而他并没有去远,闻言立马就由不知哪个角落凑了上来。
“公子,是要吩咐底下备膳吗?”他说。
南宫陌玉点头。
“还有。”他说,“去买些野鸡、野兔,放养在玉衡峰上。”
“是。”
“……啊?!”
“有什么问题吗?”南宫陌玉看向他。
“没、没有。”青峰连忙端正了容色。
“那就去办吧。”南宫陌玉说罢,转身回了庭院。
青峰呆立半晌,方能合得拢嘴,迈得开腿。
所以,说好的古朴宁静,深邃悠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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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姐姐!你快放我出去!南宫陌玉欺侮我也就算了,为什么就连你也不帮我,要这么对我!”
四面密闭的小黑屋内,只有顶上气窗留有一线,林皎然死命拍打锁死了的屋门,一颗心上下乱跳,心内是前所未有的恐慌。
她闹腾了半晌,回应她的,都只有她自己呼嚎及拍门的回声。
除此之外,外头半点动静也没有,所有的人,好像都已经忘了她了。
被关在这个地方,就好像是被整个世界所遗弃……
她终于折腾累了,被下了化骨散般的瘫坐地上,面颊埋进臂弯。
“贱人……”咬牙切齿的两字,随着泪水一起流淌。
然后好像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她猛地抬起头来,饱含泪水的眼眶在黑暗里发出一种类似希冀的光亮,仿佛抓住了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她在乾坤袋中摸索了半晌,取出最后仅剩的一张传音符纸。
“冰尘哥哥,你救救我吧……”她哭泣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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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光线幽暗的寝殿之内,黑衣俊挺的男子凭窗而立,眉心似蹙非蹙,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腰间坠有紫色宫绦的月牙玉佩。
直到一人悄无声息地站在他的身后,垂手回道:“公子,叶沙华已被廉贞公子,带回玉衡宫了。”
楚冰尘的视线,依旧落在窗外虬结的古树枝干上,无论姿态还是神色,都未曾变换过一下。指间的动作,却微停滞住了。
他身后的男子并未因他的沉默而觉有何不安。帐幔下缄默的人影,几乎让人觉察不到存在。
一阵轻微的响动,数点灵光由远处天际飞落窗前。
楚冰尘心口一滞,唇边却又极快速地漫过一缕自嘲,探手取过半空中胡乱扑棱翅膀的灵鹤。
少女哭哭啼啼、絮絮叨叨的话语,由那鹤嘴里吐了出来。
楚冰尘听罢微微蹙眉,随手将那传音纸鹤丢去一旁,转身看向其后静立着的男子。
那是一张几乎模糊性别的,极美丽的面容。但这种美,却不让人觉得戏谑或轻佻,反是极温和与持重的。
“绯辞。”楚冰尘终于开口,说道,“怎么回事?”
他拆看传音内容时,并不回避他,绯辞也同样没有要回避的意思,显然两人都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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