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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我妈是不是出事儿了?我妈能不能回来?”
说到最后,已经哽咽出声。
他听见只言片语,少年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老爹一手拉着一个,拿毛巾给看着哥哥哭也跟着嚎的兄弟俩擦了眼泪,一边儿一个扯在怀里,暗暗叹了口气,脸上笑着哄劝。
“没事儿,能出啥事?你妈是去看病,有医生照看呢,出不了事儿,就是——这不,治了挺长时间,你妈想回来,故意吓你爸呢,好叫你爸赶紧接你妈回来。”
老爹塞了颗糖,哄的兴放忘了哭,可兴盛还是有些不信,他有点怀疑,
“……可我爸他……”
“那是吓你爸呢,不然你爸能着急去接你妈么?”
老爹笑呵呵的,一点儿不着急的样子,“老爹不骗你,这样啊——老爹有个朋友在省城,你妈住院都是人家照看着呢,老爹一会儿去打个电话,你们跟着去听听,好不好?别哭了,都是大小伙了,你妈回来可得笑你。”
兴盛疑惑渐消,觉得不好意思的抹着眼泪,忍不住跟老爹强调,
“那您让人给我爸捎个信,叫他别生气,我妈不是故意骗人的,她,她就是想回来了,我和兴放也想妈了,叫我妈回来吧,我指定好好看着我妈,监督她吃药,不让她到处乱跑。我跟着我妈,不让她惹祸。”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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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了好几回车,可算到了省城医院。
筒子伯叫人等着,一见来人,二话不说。领着就去见了张玲子。
见了人,不过一眼,灵晨忍不住心里狠狠一跳。
张天民早窜上去,直直盯着张玲子额头上大片红色,喘着粗气,咬牙道:
“玲子,玲子,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怎么弄得?”
张玲子看见丈夫,眼睛就是一辆,瑟缩的神色消失不见,紧紧拽着张天民的手,摇了摇脑袋,觉得头晕,赶紧顿住。
“没事儿,没事了,上过药了,医生说伤口长好就成,没伤到脑子。”
张天民使劲儿压制怒气,闻言深吸口气,差点儿忍不住。
灵晨立在门口,张天民一心想着媳妇儿,眼里压根儿看不见旁人。可灵晨看的清楚,病床边儿站了一溜的人,高的矮的,男的女的,仔细一瞅,哎哟,里头还有俩熟人呢!
刚才路上,筒子伯派来的人把事儿大致说了一遍,明不明白的,反正她妈这伤是人为的,伤人的还大咧咧屋里站着呢!
瞅着人家高高扬起的下巴,灵晨肚子一股子火气直飕飕的冲上脑门。听见门外脚步上,转头一看,筒子伯来了。
“丫头,你来了,这……”
灵晨一步上前,挽着筒子伯,立在门角,能看见屋内众人,却叫人看不见的位置,踮着脚尖儿凑近,小声问道:
“筒子伯,您先别说,我就问你几句。屋里伤我妈那人是来道歉的不?”
筒子伯眼一眯,光溜溜的脑门亮的很。“不是。”起码人家没说过这事儿,包伤口的药费还是他给的。
灵晨:“那人有来头不?”
筒子伯胖胖脑袋一点。“有。”
灵晨解下书包,塞给带路那人。“要是我动手,您能收拾住不?”
筒子看着灵晨开始挽袖子,嘴巴一咧,蒲扇似得巴掌往灵晨肩膀一拍,
“放心的去,你筒子伯给你撑腰。”
“哎,您瞧好吧。”
话音未落,人已经大步窜了出去,三两步上前,一个跃起,准确的瞅准床尾双手交叉胸前斜睨夫妻两人的女人,一把揪住头发,狠狠一拉,就着惊声尖叫的慌乱里,使劲儿一扭,掌心运力,抿嘴大力挥出——
啪——啪——啪——啪——啪——啪!、
眼角瞥见人影扑来,灵晨转身一躲,拧着手心头发,朝着人影撞去。
砰——皮肉碰撞钝声闷闷响起。
停滞片刻,忽的——
“啊……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