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千书寒,书寒会意,赶紧拖着飞羽,把飞羽拖出了名师馆。
两人一出名师馆,里面很快传出丝管之声,钟鼓齐鸣,看来里面已又是一片祥和。走出了名师馆没几步,飞羽好像突然清醒了。
“书寒,再去我那里喝几杯吧,就你和我。”
“飞羽师兄,你喝醉了。”
“我没醉……”飞羽一把推开了千书寒,踉踉跄跄往前走,边走边唱:“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千书寒跟着飞羽一步步向前走。心中五味杂陈:飞羽师兄,你真的用情如此之深吗?想着想着,心中一阵酸涩。
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飞羽住处,飞羽推开门,“进来吧,你!”一拉拽,把千书寒拉进门。
“就我们兄弟俩,我们再……再喝几杯。”
“飞羽师兄,你醉了。”
“我没醉,我说过,我没醉!”飞羽把酒壶猛地往桌子上一放,酒水四溅。
“好,好,好,你没醉!我陪你喝就是。”千书寒只好在边上坐下。
“书寒,酒是好东西。你师兄潜在渊说过,酒比女人,比兄弟更好的东西。”
“大师兄吗?”
“是的,酒能忘忧,酒能让你进入是是非非迷迷糊糊的迷幻世界。”
“飞羽师兄,你醉——”
“别说我醉了!”飞羽有一些怒意,“我说过我没醉,我现在清醒的很。书寒,你喜欢青辰吗?”
“呃——”
“她现在是妙仙儿,有夫之妇!”
千书寒蹙眉,妙仙儿,有夫之妇?是青辰吗?
“有夫之妇!”飞羽又咯咯的笑了起来。
千书寒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这酒极苦,竟然苦倒五脏六腑,每个地方都感觉一阵苦气袭来。
“喝吧,小子。”飞羽看他痛苦的喝下去,勉强笑笑。
“你知道在渊师兄现在怎么样了吗?”
“大师兄吗?”
“对,在渊师兄在江南,拿着——”飞羽晃了晃了酒壶,“就是这个,混迹青楼。不过他是最没品的嫖客,嫖一天,杀一群妓女嫖客,喝一顿酒。就这样。”
飞羽再喝了一口,顿了顿继续说:“他杀的人多,有普通老百姓,有官府中人,也有江湖中人。在江南,他已经是魔鬼的代言人了,据说晚上小孩不睡觉,就说潜在渊会过来,保证管用。”
“真的是大师兄吗?”千书寒喝了一杯酒,他想起来大师兄穿着黑白色的裘皮大衣,站在漫天大雪中,目光深邃又悠远。
飞羽又拿起酒杯,喝了一杯,打了一个响亮的酒隔:“几天前,江湖正派,嵩山衡山等派了是十八名高手,要去灭了在渊。他们把他困在一座青楼里,团团围住。那一晚,风高月黑。第二天十八名高手排队出来,双眼全部没有,空洞洞得除了两行血迹,嘴巴全部没有舌头,只会禽兽般**……那情况,太惨烈了……你师兄,潜在渊,跟没事一样,拿着酒壶,晃悠着出来,没有人知道那一夜里面发生什么。”
千书寒听得心惊肉跳,这真是大师兄吗?在最初的记忆中,大师兄是最仁慈的。小时候,大师兄抓到野兔都舍不得杀,一只只养起来,后院竟然成了兔子乐园。他——他怎么会成了杀人成性的魔头?
“书寒老弟,你只要找到那个魔头,不对不对,在渊师兄;兄弟联手,我保证你们天玄派名震江湖,没人敢招惹你们。”飞羽说罢,把手搭在千书寒肩膀上,不停的拍。“不像我,不像我,我连自己心爱人都……”飞羽又是一阵痛哭。
心爱的人?青辰吗?千书寒厌恶甩开飞羽的手。
“你知道那个金沙为什么要杀青辰?”
飞羽还未等千书寒相问,就自顾自说下去:“因为金沙是黄易的把兄弟,那个耳环就是他们金家特制的,是黄易给妙仙儿的定情之物。”
“你知道不知道,我们对她的情谊,已经给她带来了污名,污名……”飞羽边说边滑了下去,一会儿居然传来一阵阵鼾声。
千书寒独自喝酒,一杯接一杯。
一会儿酒瓶见底了,他站了起来,踢了一下桌子下面的飞羽,睡得跟死猪一般。
千书寒出了门,走了几步,想了想又重新回来。把死猪般的飞羽搬上了床,自己则坐在床头发呆。
呆了一会儿,又重新出了门。这次他关上了门,叫了两位小厮好生看护飞羽,再慢慢往前走。
这时天已经蒙蒙亮,名师馆还传来丝竹管乐之声,好一个一夜狂欢。昨天到今天,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千书寒慢慢的走着,看着东边一点点的发白,看着发白的云层如何慢慢的透出一点点的霞光。这就是清晨吗?她为什么要把自己叫青辰?
不知不觉中,千书寒竟然走到了明生女馆,明生女馆在男馆的边上,右边的第一间便是芷影和青辰的住处。
千书寒慢慢的踱步过来,脑袋里突然冒出那句“我们的情谊已经给她带来了污名”。他停住了脚步,眉头一皱,现在他有点痛恨飞羽了。
突然,一阵琴声传来。
琴声悠扬,声声慢慢,低吟浅唱,缓缓如流水潺潺,低回委婉似窃窃私语。忽然,琴声一转,银瓶乍破,金戈铁马,风声鹤唳,四面埋伏,查查似狂风暴雨,轰轰若山崩地裂。“咣”的一声,琴弦断,一切戈然而止。
是谁这般弹琴?心中似乎有千般柔情又有万般凌云壮志?
千书寒从房子后面走了出来,晨光之下,女馆前的青石之上,坐着一位妙龄女子。女子听到后面有异响,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