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你究竟想干什么?”飞羽停住了,眼睛死死盯着孤生竹。
“我就想看看你有没有心?除了利欲熏心意外,你还有没有其他心。”
“孤生竹,我告诉过你。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你,从来没有!”
“哈哈……”又是一阵狂笑,孤生竹把眼泪都笑出来了,“你对不起我又如何?我们天生就是对手,就是敌人!对不起是正常,杀了彼此都正常。你何必不敢承认呢?难道我们还是朋友?”
不可理喻!江南飞羽已经气急,他连多说一句都觉得浪费,他转身欲离去。
“江南飞羽!你最在乎什么?大荒派的掌门之位?深不可测的玄功?你就没有在乎的人吗?”孤生竹一反常态,连连发问。
“当然有,你以为我是畜生吗?父母兄弟姐妹之情我都在乎,难道跟你一样,连个妈都不怎么孝顺,动不动气的吐血。”江南飞羽说道,他知道孤生竹最在乎是什么,这些都是他自找的。
“好!好!好!”孤生竹脸都发白了,嘴唇都不停的抖动,“你很好,江南飞羽,我会让你知道失去最在乎的人的滋味,也让你绝望的活着。你等着!”
说完,黑影掠过,他已经飞出了视线之中。
可惜了好轻功。江南飞羽慢慢的往回走,千书寒,我放你走,错了吗?这是一步妙招还是一步错子?
青辰……
想起了青辰,他的内心不是滋味。想起了青辰他又想起了江南芷影。
妹妹,你爱的到底是谁?妙人儿还是书寒?
没有人知道。
一阵初冬的寒风飕飕的刮过朦凌峰,江南飞羽下意识的裹了裹外衣。他有点想念江南了,杭州,大荒府,青辰,千书寒还有芷影……
……
江南芷影对着菱花镜画着眉毛。
她想起了一首诗“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夫婿?千书寒现在应该和青辰双宿双栖了吧。
原来只是一场假戏,没想到自己却做成了真,作茧自缚是不是就是这样?
她苦笑了一下。
门外传来丝竹之声,她知道是谁。
在这里,只有他,才会用如此方式找他;也只有他,才会在如此方式来找她。
只是,现在,她没有心情来理会他。
自己会不会也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哥哥会不会也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如果真是如此,我江南芷影就是一场笑话,一场天大的笑话。
她越来越不懂他了。
刚开始认识他的时候,她知道这就是一场劫难,有可能会万劫不复,然而,她还是义无反顾。那年,她才十二岁。一场玄子的聚会认识了他,那时他已经成人,器宇轩昂,一举手一投足都流露出聪慧的气息。她是个聪明的姑娘,她知道自己要什么,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驾驭她,什么样的男人才能让她觉得不会辜负了自己。
然而,他只给她一个字“等”。
无穷尽的等,等,等啊等。等他上了莫名山庄。
她把枕头都撕烂了,无数个漆黑的夜里,流着着泪,往肚子里吞,她告诉自己, 她绝不放弃。即使她知道天雪师姐貌美如花,温柔无比,但有她那么用情之深吗?
天下男子,谁能拒绝了她,江南芷影不顾一切的爱情呢?
曲曲折折的暗示到明目张胆的追求,最终,妙人儿妥协了。在三年之后,好漫长的三年啊。三月烟花烂漫,西湖边上杨柳依依,断桥踏雪,苏堤漫步,那是最幸福的春天。
只可惜……
妙人儿没有上门提亲,就像一首动人的曲子,只是动人却没有**。妙人儿巧妙避开了这个话题。
吵吵闹闹,分分合合,他们成了彼此的毒药了,离不了,又戒不了,只是蹉跎了岁月。
随后,有了飘萍。
这个妖精一般的女人。水蛇腰,精细脸盘,勾魂眼神,见到谁都喜欢飞眼,好像勾引帅气男人已经成了她的一日三餐,不吃上几口就会饿死。
就是这样的女人。妙人儿居然和他形影不离,到哪里都带着他,甚至带来大荒山庄!他到底把她当什么?要置她于何地?
几个月前,还信誓旦旦,让她接触千书寒,帮忙寻访暖玉床和颜兮珠,现在倒好了。宝物的下落明确了。自己也来到了朦凌峰,而他却……
飘萍就也住在峰顶玄幻之庙。
飘萍能自由出入掌门卧房!
莫天雪,她能理解,其他人,她也能理解。飘萍,绝不可以。她不能让飘萍拉低了自己的位置。
当飘萍穿着无比华丽又繁复的华服,端着架子,仰着鼻孔从自己眼前飘过。
她就决定绝不原谅。
如果是千书寒,应该不会这么做吧。一个男人怎么允许让自己的女人每天活在煎熬和等待之中?一个男人会让自己的女人利用自己的妩媚?
是对自己过于自信还是对她过于相信?
芷影低头抚摸着琴弦,微微一勾指,发出一声低沉的声音。
师姐,琴如人,起和转轴都需要过度,刚柔并济才能不损琴,不损音……
千书寒的暖暖的低音从耳畔响起。
真好听的声音,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个温暖的人,如他的怀抱一样,他的心应该容易捂热吧。不像某些人。
芷影想得怔怔出神!
门外的丝竹之声停了,不久,她就听到了敲门声。
继续不理会。
敲门声变成了踢门声。
门被踢开了,妙人儿一脸铁青的走了进来,一把拿起她手下的琴,“哐“的一声,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琴四分五裂。
芷影也也不客气,剑直接刺了过来。
妙人儿一个飞身,剑扑了个空。
江南芷影也不回头,剑却直接从腰部向后飞去,直接杀入了后面的墙壁上。
妙人儿走了过来,站在芷影的前面,两人四目相对。
良久。
妙人儿突然伸出手来一把把芷影搂在了怀内,哑着声音:“你应该相信我,就像我相信你一样。”
“这次真的不会让你再等下去,最多半年。”
江南芷影推开了他,默默的蹲下来,去捡地上琴的碎片。
“你真的喜欢上了千书寒?”妙人儿有一些不相信,这该死的千书寒!
一阵沉默,沉默就是默认,沉默就是不想分辨!
“你最终能嫁的人只有我。即便你不相信我,你应该相信你哥哥。”妙人儿哐地一声,摔门而去。
这就是妙人儿,一位让她欲罢不能的男人。我是不是太累了,才会想要千书寒这样的温暖的港湾?
江南芷影看着妙人儿的离去背影,千头万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