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沉一行人赶到平川,刚在客栈宿下,就来了不速之客。
辛沉没想到会再次遇见狗皇帝,哦不,古不语。
那人突然从天而降站在自己面前时,辛沉觉得自己可能是眼花了,四周转了转,没出什么人命要他来收魂啊,难道是本相大限将至?
自从知道了他是赫连璧转世,辛沉心里头就有些膈应,没办法再把他纯粹当成古不语相待,语气神情不免有些冷淡。他拿身子堵住房间门,抱臂倚在门框上:“不知古狱使前来所为何事?”
今日古不语身上穿的不是当差的那套黑衣黑伞,一身素白宽袍一尘不染,仿若皑皑冰雪,玄色腰封白玉簪,清贵之气扑面而来。
辛沉觉得这身白衣白得晃眼,隐隐还有寒意自衣料上渗出来,令他想起前几次被古不语冻得五脏六腑俱颤的非人经历,不禁瑟缩了一下。
古不语也不回话,只定定地觑着他。
辛沉这才仔细瞧他面上,比手画脚地惊呼出声:“你脸上的那个……那个可怖的裂纹怎么不见了?”
再细细观摩,眉眼似乎也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他说不出,阴郁之气淡了些,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溢出来,清明的黑眸清清楚楚映着自己的倒影,有一瞬间,辛沉感觉到那双眸里敛着无数情绪。
他心中一凛,身体绷直,“你可是记起了什么?”
“没有。”古不语面不改色地道。
辛沉狐疑地扫了他两眼,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人影淡去。
这就走了?
“从今日起,你去哪里我去哪里。”声音在背后房里蓦然炸起,辛沉猛地转身。
古不语已经十分自来熟地在梅花凳上坐下,宽袖一挥,桌上一壶清酒两只玉盏。
自斟自饮,旁若无人。
“古狱使难不成只是来找本相喝酒的?”辛沉仍立在门口,不肯上前。他依稀记得上回他们二人喝醉酒之后发生的事,略微有些不自然。
“我是来跟着你的。”古不语一饮而尽杯中酒,从容自若道。
“跟着本相作甚?”
指腹轻轻摩挲着杯沿,古不语侧头微微一笑,“护你周全。”
辛沉心中狐疑大盛,他微眯起眼睛,聚起精光,再次问出口:“你当真不记得?”
“不记得。”
又是毫不犹豫的回答,仿佛问千遍万遍都是一样的答案。
辛沉撇撇嘴,半侧过身子让出门口,“夜深了,本相要就寝,恕不远送。”
房间的主人下了逐客令,古不语爽快地放下手中喝了一半的玉盏,一个纵身从窗台跃出去,翻身上了屋顶,“我在屋顶,有事唤我。”
头顶悉悉索索传来脚踩屋瓦的声响,辛沉望着几上那杯晶莹剔透的玉盏,眸光暗沉。
辛沉早就发现,勾魂狱使不撑那把看上去就很丧气的黑伞时,与常人无异,所有人都能看见他。
所以当古不语缀在辛沉身后,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大家一眼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又是一个绝色美男,又是辛少主新的相好?
燕泽一把拉过辛沉,低语道:“这是谁?陆公子不过不在了这么一会儿时间,你已经另结新欢了?”还是在……一夜之间?到底陆域于他有救命之恩,燕泽的心还是偏向他一些。
辛沉无言瞄了一眼始终挂着浅淡笑容,但眉眼冷傲的古不语,懒得解释,只道是萍水相逢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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