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工友拍拍赵大宝的肩膀,“行了小男子汉了,别哭得跟个姑娘似得。”
魏真请假带赵大宝去医处理了伤口,想着如何向赵金交代,赵大宝来找他受了伤,他多少要负些责任。
结果赵金只是问他医药费多少,魏真瞅瞅赵金,表示医药费他应该付,然后赵金哦了一声走了,一走两天没回来。
魏真当时心想,这何止对赵大宝不亲,这他么不是亲生的吧!
那次之后,魏真严禁赵大宝用撅屁股的姿势在地沟里和他说话。赵大宝想想脑袋上的伤,也有点儿后怕,站直和魏真聊天,几次过后,赵大宝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了那可笑的姿势。
听着魏真的声音,他不由自主的往里探头,探着探着,赵大宝发现只要他小心点儿,掉下去的机会为零。
魏真吼骂了几次不见效,只得赵大宝一来,他即刻放下手上的活,跳出地沟。
魏真跳出地沟,手在工裤上抹了抹,点了根烟,“小混蛋我让你去上学,你不听是吧?”
“哎呀,我的伤还没好呢。”随即赵大宝兴高采烈地从裤兜里摸出包烟,“老魏老魏抽这个。”
魏真接过烟,面无表情盯着赵大宝。赵大宝一脸快表扬我,看我对你多好。
然后赵大宝的后脑勺挨了一巴掌,接着是魏真的吼声,“我靠软中华!软中华啊!小混蛋你想死了!哪来的钱?赶紧给我退了。”
赵大宝立马蔫儿了,带着委屈的声音传了出来,“我爸给我留遗产了,你就抽吧,我还有好多钱呢,抽几块钱的烟会得病的。”
“遗产?哼哼!”魏真夹着烟的手箍住赵大宝的脑袋把人转了一圈,“小混蛋你以为老混蛋是吃素的,说,是不偷你爸钱了?”
“没有,没有。”赵大宝急了,为啥不相信他呢,“老魏你这样摁着我,我会长不高。”
魏真呵呵笑了声,俯下身,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捏住赵大宝的脸,“赵大宝你老实承认吧,承认了我带你吃全家桶。”
“真的?”赵大宝又有些雀跃了。
魏真点头道,“老魏什么时候骗过你!”
赵大宝心想骗的还少啊!不过还是乖乖的点头道,“偷了,我偷了我爸的钱。”
魏真直起身表扬,“偷的好,下次多偷点儿,钱要攒起来,别乱买东西。”
赵大宝继续点头,“恩恩,我不乱买,只给你买。”
魏真,“....”
和小孩儿说话真费劲!
赵大宝喜滋滋地站在大门口等魏真,魏真换下修车服,数了数兜里的钱,跑去汽修厂专门用餐的房间找吴建。
吴建是这里的老板,这人高中没上完就带着隔壁班的校草私奔了,魏真那会儿懵逼了许久,这人喜欢男人他竟然不知情。
他虽然是个直的,但作为哥们儿,用得着瞒着他吗!
作为铁磁的魏真好些年没见着吴建,直到魏真被人敲断了腿,住院,刚巧吴建割阑尾,和他住同一家医院。
俩人一聊,这人可比他过得幸福多了,虽然隔壁班的校草嫌弃吴建没钱,找了个大款跑了,这人沦落到修车,可人父母找到他,一见儿子那穷酸样,又和男人分了手,直接把人接回来,为儿子开了家汽修厂。
魏真那时简直万念俱灰,父母不认他,朋友躲着他,交住院费的钱都没有,是吴建替他交了住院费,把他安排到汽修厂工作。
吴建刚才拿着两盒饭远远看到赵大宝,就知道他今天又要吃撑了,这小孩儿一来,魏真保准带着下饭店。
用餐的地方坐着几个聊天吃饭的工友,没吴建的身影,魏真走到后面吴建办公的地方,直接推开了门。
吴建正在和他妹妹吴青吃饭,魏真挨着吴建落座,软中华搁到了实木茶几上。吴建当没看见他这人,挑着面里的洋葱,他那盒饭没放洋葱,这盒是魏真的。
吴青调笑起了魏真,“吆,魏真你发财啦?抽起了软中华!”
魏真手指敲打着烟盒乐道,“赵大宝买的,小混蛋怕我抽便宜的烟对身体不好,偷了他爸的钱。”
吴建推推眼镜,声音不冷不热,“某些人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还不自知,以为占了多大便宜。”
吴青叹气,“我说你为啥没来吃饭,原来是赵大宝来了,魏真人家是有爹的人,你差不多得了。”
魏真低头,手指缓缓摩擦着烟盒,“吃饭又花不了几个钱。”
吴建慢条斯理吃了口面,放下筷子道,“吃饭是花不了几个钱,可架不住长年累月的吃呀,这两年你给他买了多少衣裳,多少零食,你那点儿工资除了自己的开销,都他妈花赵大宝身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