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兰陵早早地起了床,一番梳洗之后用罢早膳,便随着木瑶出了将军府。
这边前脚刚走,书房里的沈铭尧便跟着对身后的高肃下了口令:“跟着她们。”
高肃领了命,也迅速地出了书房紧跟上去。
兰陵和木瑶坐在马车上,后者频频掀开窗帘向外看,神色有些凝重,兰陵不由有些担心:“木瑶姐姐,怎么了?”
木瑶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好久没出来了,想不到这清歌城如此热闹。”木瑶曾是钟楼得力的杀手,自幼在刀尖上讨生活,警觉性自然也是极高的。不知为何,从出门开始她便觉得好像有人在后面盯着她们。
马车在衣铺的门前停了下来,木瑶跳下马车扶兰陵下来,搀扶着她便往里走。
到了门口,木瑶装作不经意地往左边来时的方向瞥了一眼,恰好便看到熟悉的衣角闪过。
高肃?木瑶勾了勾唇,看来是将军对夫人出来买布料这个谎言不太相信。不过既然跟着她们的是高肃,她也便放心多了。
兰陵总觉得木瑶今日有些不对劲:“木瑶姐姐,你怎么了?”兰陵武艺不精,再加上高肃的身手高绝,她察觉不出倒是正常的。
“没什么,夫人,我们快进去吧。”木瑶说着搀扶兰陵进了衣铺。
外面的高肃后背紧紧贴在拐角的墙壁上,刚刚真是危险,那女人眼看都要进去了怎么会突然望过来?害得他差点一时失神忘了躲避,也不知她究竟认出自己没有。
好警觉的女人,不愧是钟楼最得力的杀手,他跟踪人还没有如此轻易便被人发现过呢。高肃突然很想和她过上几招,他跟随将军多年,却是很少能逢上敌手的。
当然了,高肃也不会认为这次被她发现行踪便是自己技艺不精,关键是自从那次给夫人送饭见过她后,他总会无意识地反应迟钝。
怪只怪当初鬼迷心窍了,竟然当着人家一个姑娘家的面说那些‘功夫好不好’的浑话,也不知那女人究竟听懂了几分。若没有听懂也便罢了,若是事后察出味儿来,定要以为他是个人面兽心的登徒子了吧。
高肃正在胡思乱想着,衣铺的门口却又听到木瑶的声音:“快,夫人突然身子不舒服,去前面的药铺!”
身子不舒服?高肃一个机灵顿时回过神来,好端端的夫人怎么生病了?他慌忙探出头去看,却见马车已经继续向着前面的药铺而去了。
他犹豫了一下,再次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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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铺里,兰陵屏退了其他跟随的侍从,独她和木瑶二人在里间与大夫谈话。
那大夫捋着胡须沉思片刻,这才缓缓开口:“避子之药极为凶险,若是长期服用,恐怕会……”
“会怎样?”木瑶比兰陵更加着急地问出口。
大夫看了眼面露焦急的木瑶,再看看自始至终面色平静,看不出情绪的兰陵:“恐怕会终生不孕。”
兰陵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藏在袖子里的两只手不由捏紧,一双薄唇惨白的不见血色。
良久,她才又缓缓开口:“难道就没有可以两全其美的法子?”
大夫叹息一声:“是药三分毒,任何救命的良药若是服用过多,也是有可能要人命呢。更何况这避子之药本就对身体有所损害。”
“夫人!”木瑶这次是真的急了,一个女人若是一生都没有孩子,那该多痛苦?
兰陵神色平淡,但放在腿上的两只手已在隐隐打颤。
“麻烦大夫帮我开药吧。”她双眸抬起,却是冷若冰霜。和师父的血海深仇比起来,她连命都可以不要,终生不孕又算得了什么?
“夫人!”木瑶不敢相信,她明知那药不能吃,为什么还要一意孤行?这种事,若是让将军知道了,怕是会很失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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