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不难看,但特别凶。
路浔对着这道凌厉的小影子吐出一口白烟,不知怎的就笑了。
其实一切挺巧的。路浔签完合同就赶回网吧搬家。他家当不多,一个箱子装衣服,一个双肩背里装杂物,剩下的就是那台高配电脑。金灿这孩子挺热情,主动跟过来帮忙一起搬。箱子书包都好说,小物件么,不费力气。就是电脑麻烦点。拦了几辆出租车司机都拒载。最后是装修队一个好心大叔亲自开车送他们回来。
家当搬完,金灿接了一个电话就跑了。然后路浔开始自己收拾屋子。客厅里的东西他不敢动,就把自己房间简单打扫了一下。他洗澡时,舒梨还在超市购物。等来时,他已经洗完澡,正坐在马桶上一本正经地思考人生。
住房解决了,下一步要开始找工作。
大概是思考的太投入,舒梨进门,扫地,擦地,收拾桌子,他统统没听见。看见她的那一刻,还以为她是飞贼。
客厅里,舒梨拿起租房合同。
五页a4纸,有金灿的签名,还有那个白汉子。
“叫……”
名字签的龙飞凤舞,绕乱毛线球一样。舒梨看半天,也没看出写的啥。幸好后面还夹着一张身份证复印件——
路浔,生于1989年10月10日,家庭住址……
一般来讲,身份证上的照片等同车祸现场,不能看,忒丑。但这个男人颠覆了常理。相片照的不错。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不知何时照的,感觉眉梢还带着一股少年人的锋利。话说能把身份证相片照出如沐春风的感觉,这人就是长得真好看了吧?
舒梨自嘲是个大俗人,看见漂亮的脸蛋天生没抵抗力。转身走到卫生间轻轻敲两下门,对里面的美人说:“路先生,刚才误会了。真对不起,你现在出来吧。”
路先生……
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称呼。路浔头皮发麻,礼貌地纠正:“别客气,叫我‘路浔’就行。对了,您的名字……”
“舒梨。”
“噢,舒小姐。”
舒梨笑了,“你也别客气,叫我‘舒梨’就行。”
她的礼貌一半出自真心,一半出自茶几上那份房屋租赁合同中价格不菲的违约金。她弟是真猛,不商量一下就把房子租出去。舒梨不傻,明白合同签完,那间主卧就是路浔的了。如果自己态度不好,惹怒了他,最倒霉的是金灿。
“那个……”卫生间里,路浔有点尴尬。
“有事?”舒梨很乐意帮忙。
路浔挠挠头。他确实有事,而且是大事。“不好意思,舒小姐。麻烦去我那屋,帮我......拿一件衣服行么?”
原来躲在里面是因为这个。
舒梨哑然失笑。路浔这个见外又羞涩的小举动让她莫名生出一丝好感。“随便找一件?”
“嗯。”略重的鼻音。
暖气停了,他打赤膊坐在马桶上半天,鸡皮疙瘩起了两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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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浔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收进柜子,一件一件摊在床上。没有花哨靓丽的颜色,单调的黑与灰。
舒梨目不斜视,随手拿了一件放在最上面的黑色长袖t恤转身出了屋。
“给你。”敲敲门。
一只漂亮的手伸出来,“谢谢。”衣服迅速拿走。待他穿戴整齐走出来。舒梨忽然一愣:“你……”
“嗯?”路浔莫名其妙,擦头发的手一滞。望着舒梨,黑眸亮晶晶的。
t恤圆领,衬托出他优美平直的锁骨。
还有,那双手。褪去苍白,裹着水汽,温润似玉。
舒梨什么都想起来了。路浔:道路的路,三点水一个寻找的寻。
难怪刚才听到这个名字时觉得耳熟。她笑笑,什么也没说,眼睛却盯着那双手瞧。漂亮,真漂亮。路浔被舒梨看得心里发躁,不明白眼前的女孩有何用意。他自知长得不错,按哥们的话说,阴柔娇美型。
雅霓也说过,他这种型号在*中是妥妥的受。还是弱受,被渣攻狂虐的那种。
其实无论上学时还是后来工作,追路浔的女孩一直不少。男的也有!情书论斤称,送什么东西的都有。还有主动献身,把自己送到他床上去的。
但无论何种性格样貌,她们从来都是盯着他脸瞧。怎么这姑娘只看他手?
猎奇?
路浔尴尬地咳嗽几声,决定走为上计,“舒小姐,你忙着。我先回屋了。”
“噢。”
舒梨意识到自己刚才那眼神太大胆了。脸色微红地低下头,从墙角拿起拖把继续拖地。手机就在这时响起。
是金灿,声音胆战心惊:“姐,你,你,你来了……”
舒梨忍住笑,一手叉腰,故意板起声调:“给你半小时,麻利儿给我滚回来,有话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