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活来!”
阿罗莜冷笑不止,显然打定主意要如此做。
老妪酋长微微摇头,笑眯眯道:“但要你在部落安分守己,老身做主绝不会饿着你!”
雷哲嘿嘿一笑,“有岳母大人此言,我便放心了……”说着还冲回头瞪他的阿罗莜眨了眨眼,一副小人得志模样。
“听!海浪声!”
雷哲三步化作两步登上了一座小山包,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顿时映入视界,忍不住一脸兴奋:“小婿此生还是首次得见汪洋大海……娘子且陪我去海边赋诗一首,歌以咏志!”
说着便蹲身放下羽鹄,“你有伤在身,吹不得海风,便在此休息片刻。”
阿罗莜见得风高浪大、浩荡汪洋的海景,亦觉给他频频搅乱的心境为之一旷,竟罕见地没有与他唱反调。
老妪酋长盘膝坐在羽鹄身旁,笑着道:“你们去吧。”似乎有意营造二人独处的机会。
雷哲大踏步而出,忽地仰头高声唱道:“海阔天空,在勇敢以后,要拿执着将命运的锁打破。冷漠的人,谢谢你们曾经看轻我,让我不低头更精彩的活……”
阿罗莜听着这前所未闻,沧桑而豪迈的“异域腔调”,感受着其中由衷而发的那股穿越黑暗、挑战逆境的强烈生命气息,情不自禁地俏脸一动,首次正色看了雷哲一眼,心情复杂。
身为《太平经·方术补遗》之仙乐篇的当世传人,她如何不知,无论诗词歌赋,还是琴箫鼓瑟,一味饰词炫技终不免落于下乘,唯有以情动人、以境引人、以意感人方为个中上乘,届时动念之间,既可使人如登九天仙境,亦可将人打入九幽地狱,伤人于无形之中。
此时此刻,雷哲的歌声直抒胸臆,令她听不出丝毫作伪之处,放在这与歌词无比契合的环境里,犹显得人景相融,不分彼此。
“哈哈哈哈……”
当雷哲站在海岸断崖上,张开双臂拥抱大海,迎着猎猎海风笑得无比猖狂,畅快的一瞬,此世数年来的一切压抑倏地消散一空,令他只觉整个人都轻了三分,整颗心也清了三分……
阿罗莜在旁看着他,也忍不住微笑起来。
“咳咳……”
雷哲清了清嗓子,作出酝酿诗情的模样,忽地大吼道:“大海啊!你全是水!鲸鱼啊!你没长腿!”
在阿罗莜懵逼的神色中,他转过头来对她吼道:“美女啊!你说你多美?鼻子下面居然长着嘴……啵!”
一个飞吻!
不等阿罗莜脸红,他已猛地跃向海里,“拜拜了您呐!”
阿罗莜眼睁睁看着他飞鱼般扎入海面,激起一蓬高高的水柱,一时间愣愣然反应不过来。
好一会儿,发现他再没浮出海面,她才俏脸一阵青一阵白,气急败坏地连连跺脚,怒骂不止:“混账雷哲!你给姑奶奶滚出来!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老妪酋长的身影忽地闪现在阿罗莜旁边,鹰隼般的锐利目光在海上搜索了好一会儿,忍不住苦笑摇头:“好个混小子!竟把老身也骗过了!”
阿罗莜又骂了几句,似乎想起什么,俏脸再变:“那些药材该不会是假的吧?”
老妪酋长轻轻摇头:“不会!此子隐忍如斯,狡诈如斯,为了不露破绽,他定然尽量少说假话……除了来海边采集海草、海贝是混肴视听之外,其余的药材,甚至歌声都都真的不能再真!”
阿罗莜冷哼一声,欲言又止。
“去吧!去把他抓回来……”老妪莞尔一笑:“自古以来,我家女儿谁不是亲手俘获一个称心如意的夫婿?”
“昨夜部落出了事,肯定会派人来寻我们,阿母在此处等一等无甚大碍,你放心去吧!”
阿罗莜俏脸一红,“女儿是要把他抓回来千刀万剐,可不是做夫婿!”
“阿母知道了,是千刀万剐……”老妪笑呵呵一脸促狭,“总要抓活的才能千刀万剐吧?”
“阿母……”阿罗莜跺了跺脚,又羞又气,索性转身掐指在唇边吹了声口哨,一连串扑棱棱的扇动翅膀声中,一只黄爪隼鸟应召而来,在半空徘徊不去。
“黄爪,走!”
阿罗莜回头看了母亲一眼,顺着黄爪隼鸟的指引飞掠而去。
……
“阿欠……阿欠……阿欠!”
雷哲浑身湿漉漉地爬上海岸礁石,一边连连打着喷嚏,一边沿着海边高高低低的礁石群向着南方奔去。
他可不敢大意,阿罗莜和羽鹄都是养鸟行家,昨夜就是她们养的黄爪隼鸟发现了他,才引来阿罗莜的袭击。
“冬天海泳,真不想再来一次!”
但这实则是他摆脱阿罗莜三女的唯一办法,毕竟这时代,可没几个女子会游泳!
“哲儿?怎的是你?”
一把熟悉的声音突如其来。
“……”雷哲如遭雷殛,硬邦邦地转过身去,顿时在风中凌乱了,“伯……伯父?”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