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过去,竟然是木鸢在搞破坏。
木鸢也不想到是这个结果,一时也不知怎么办才好。
周西西只觉生气,可又不敢跟他杠上,索性将两个泥人都往土里一埋,拍手回屋闷头大睡。
木鸢还是像往常那样看着她睡,又看着她起床,不过眼神和举止间都不免有几分拘谨,也不知是不是觉得对不起的缘故。
周西西可没察觉他有什么歉意,只知道洗澡的时候是他不敢看自己的时候,索性无限期地把泡澡的时间延长,热水让仆人们加了一次又一次,甚至在澡盆子里躺着眯眼睡起觉来。四周安静得很,又那么温软,还有桶里花瓣的淡雅芬芳,实在容易叫人沉入梦乡。
不知为什么哑仆们哇呀哇呀地惊叫起来,她睁眼就看见有人破门而入,竟是守在外面的木鸢冲进来。这回他可顾不得什么看不看地,直接旋过条毯子把她一裹,连身子都不擦干便抱起她破窗而走,往山崖上潜行而去。周西西愣是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余光扫见山间的庄子已经被条火龙包围。不,那不是火龙,是手持火把的官兵!
她可算体会到股逃出生天的滋味。哎不,可现在木鸢还把自己劫持着呢,并且是这样把她□□地劫持着!难怪他要无时无刻不盯着自己,就为这等这刻可以挟持人质呀。周西西心想左右要受人所制,不若先发制人,便扯开嗓子大喊:“救命啊,我在这里!”
等到木鸢想起捂住她嘴巴的时候,那些个官兵已经发现她的踪影,纷纷围拢过来。
木鸢只得继续搂住她往山上逃去,后面则是穷追不舍的官兵。
周西西往他手掌峡谷处狠咬一口,木鸢的手震了震,却是不松开。
后面声音嘈杂,不过还是有个指挥官的声音格外突出:“抓住他们,格杀勿论!”
周西西起初还听得人心振奋,突然听得什么格杀勿论不由心头一紧,再细听只觉指挥那人的声音很是熟悉,想想才记起是子凡的老对头探花郎王熙的声音。这会儿她可懊悔不已,要知道是这人来,还不如安安静静跟木鸢走呢。
唇间有了股血腥的味道,再看竟是木鸢的手已被他咬出血来。木鸢也不对她如何报复,只是加紧脚步往前逃,脸上仍是面无表情。
周西西忙松开牙齿,满心歉意地看着他。
两人几已接近山顶,木鸢忽地一闪,躲进庄子山间的别苑中。他将西西放到榻上,二话不说将自己的外袍解开丢她身边,扭过身去,意思是让她赶紧穿上。
周西西忙匆匆忙忙地裹了裹,他又将自己的靴子解下,放在她的脚前。而后立马蹲下,在地上敲敲打打地,好像要找什么机关。
很快官兵们已经围将过来,听他们头儿的意思,是要放火烧院。
木鸢可算敲到块空心的地板,将它翻转过来,底下有条楼梯直通暗道。
好些官兵破门而入,木鸢接连出刀,叫他们一个个伏尸在地。可他手中的暗器毕竟有限,到后来只得上前肉搏,阻挡他们过来。
他可算说了这几天来唯一的字:“走!”
西西根本不用他说,巴不得赶紧脚底抹油立马开溜。谁知她才刚走下楼梯,上头的地砖就立马合上,地道里登时漆黑一片。
虽说是为了争取时间掩护自己逃跑,可是,那家伙竟然要她自己穿过这乌漆墨黑的地道,这也对她太放心了吧?
周西西也不知木鸢能撑多久,只好抓紧时间能逃多远算多远。前方既然不见得路,她便只好扶着墙壁慢慢走着。脚下穿着的是木鸢那大号的靴子,倒也有点好处,靴尖能较早地顶上墙壁提醒她拐弯,不叫她整个人都撞将上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多远,周西西已经饿得四肢乏力头脑发昏,可那地道还是跟没底似地,前面除了黑暗只有黑暗,看不见半丝光亮的存在。
其实看不清光亮是对的,因为此刻外边也是陷入漆黑的没有月亮的夜里,等她再拐几个弯,已经出了洞口,能够隐隐约约透过稀疏的丛林看见点点星影。正要开声欢呼的时候小腿上突然一阵剧痛,随后整个人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