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总能奏效。
谁知萧子凡出乎意料地从怀里取出四张银票来就往她手里塞,着急地道:“我不是说过吗?这钱你先拿着给东东还赌债,不用急着还我的。”
周西西莫名其妙,他这唱的究竟是哪一出啊?接过银票来拿在手里翻看,这才发现上头的红印子与昨日的大有不同。萧子凡借给她的那些是京城“鸿运钱庄”的票子,现在这些却盖着沧州永安“吉祥钱店”的大印。
“这些银票你从哪得来的?”
“刚刚东东拿过来说还给我的,还说余下的一千两能不能宽限个一年半载的。我说不还也没事,可他非把票子放下自个儿跑了。后来我想想你们家也不能一晚上就凑足五千两还赌债呀,就赶紧送过来了。”
萧子凡平时说话的时候总喜欢挠着腮帮子,现在那只手都用来捂住打哈欠的嘴巴了,许是还没睡够的缘故。
周西西焦急得自言自语起来:“对啊,我们家怎么可能一晚上就凑足五千两?怎么可能?东东他怎么忽地凑齐这么多银子的,他人呢?”
望着外头黑蒙蒙的村子,周西西二话不说便要往外去寻,不明就里的萧子凡拦住她:“天这么冷你要去哪?”
周西西简直要发狂地叫出声来:“东东他怎么可能弄得这么多钱?一定是出事了,我要找他去,我要找他去!”
“噢,原来是这样。”
萧子凡让出道来,只是一路都跟在她身后。
周西西在村子里大声喊着东东的名字,萧子凡也学她一般呼喊起来。好几户人家都被他们喊亮了灯火,有些从窗口探出脑袋来责备几句,周西西也只好老实受着,反而好声好气地向对方打听有没有见过东东,只是得到的回答俱是没有。终于遇着家起得较早的指着村口,说见着周东东早早地往那个方向去了。
得到一丝线索的周西西如获珍宝,撒腿便往村口跑去,猛然脚下一阵剧痛,就硬生生地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你怎么摔了?”萧子凡忙过来扶她,可周西西却站不起来,右边的脚踝钻心地痛。
不,不是钻心地痛,是心自己在痛。她这才后悔昨天跟周东东的争论,这才后悔不应当妄图用自己的道理去毁坏他人的信念,天底下怎么会有她这种自私自利的姐姐呀?
她终于忍不住涕泗横流,要是东东出了什么事,她真的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你是不是摔伤了,我带你去找大夫。来!”萧子凡还在努力想扶她起来。
周西西断断续续地应道:“带我,带我去村口,我要去找东东,去找他。”
“可是……”
“我能走的,我求你再帮我这次好不好?”
萧子凡的脸明显地惊颤了一下,然后拼命点头,扶着她慢慢站起。周西西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将崴着的右脚悬起,单单用左脚蹦着往村口走去。
两人没走多久就远远见着从村口方向回来的周大山,他见着西西这般模样忙加快脚步过来,心疼地道:“西西你怎么又弄成这个模样了?”
周西西着急地反问他:“爹,你有没有遇着东东?村里人说他出去了。”
周大山敛起神色:“遇着了。”
“你快追他回来呀,他……”
周西西一时语塞,不知是否该继续埋着爹爹他赌钱还欠了五千两银子的事情。
“他又赌钱了是不?还欠下不少银子是不?”
看来周大山已然得知此事,周西西瞒不过去只好老实回答:“是。”
“随后又向萧法师借了钱去偿债是不?”
“嗯,是。”
“现在一大早的又拿出银票来还了萧法师的债务是不?”
周西西简直怀疑老爹是不是在儿子女儿身上装了窃听器,怎么他什么都知道?
“不用去找他了,他都告诉我了。”周大山将女儿负到自己的脊梁上,没有周西西预想的大发雷霆,反而带着几分欣慰:“东东可算长大了。”
周西西被他卖关子搞得好奇,忙问道:“你怎么这么说?东东到底怎么了?”
“他可算做了件叫爹爹自己都不得不服的事情。”
酒红的朝阳在长乐山顶露出半张脸来,清新的晨光洒得整个村子明亮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