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藤条在萧子渊手中俨然长着眼睛,时而打他们的脸时而抽他的腿,就像是乡村孩童用着竹签逗蛐蛐那样。三个贼人防又防不住躲也躲不开,只好跪地磕头求饶,方才还得意的嘴脸现在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萧子渊把藤条递到周西西手里:“呐,你训话。”
周西西倒也想学着他那样好好抽他们几下,不过藤条落到她手里一点杀伤力都没有,饶是那三人刚刚被萧子渊打得怕了,听到藤条摩擦地面的沙沙声就吓得不敢抬头,求祖宗告老爷地大叫饶命。
“你们几个人渣听好了,以后不许再到我们的摊位前闹事!”
周西西居高临下叉着腰叫道,如果不是浑身还浸在屎溺里,应该是很威风的造型。
那几人忙拜伏在地:“是是是是,我们再也不敢了。”
周西西想想这么说好像有点小气,咳嗽几下补充道:“不仅我们的摊位,别的地方也不许撒野,不然见着一次打一次。”
那几人自然是满口答应。
萧子渊却不知为什么在偷笑。
笑声被周西西听见,想起还有件重要的事来:“你们还要给萧子凡磕头,求他饶了你们。”
坑内几人齐齐磕头叫喊:“萧公子饶命,萧公子饶命。”
“什么萧公子,要把名字叫出来,萧子凡!”
然后下面该开始喊“萧子凡公子饶命”了,不过这听起来总是别扭别扭的。
萧子渊现在成了捂着肚子笑。
周西西瞪他一眼:“笑什么,子凡原谅他们没?”
萧子渊眨眨眼:“他睡得死死的,难道要把他叫出来说句没关系?”
周西西想来也对,冲着下面道:“那我替他原谅你们了。”
坑底几人面面相觑,不知为何萧子凡就站在她身边还要说个“替”字,只当是诚意不够唯恐还要受罪,登时把头磕得更响了。
萧子渊都懒得再管他们,转身疾步回城,冲个凉那才是头等大事。
周西西也赶紧跟上,家里只有一个洗浴间,可不能让他抢了先。
两人几乎是竞走式地进城的,进城后又不约而同地用袖子挡着脸,这副狼狈的样子要被什么熟人见着可是一辈子的黑历史。
不过这么两个臭气熏天的公害在城里走一遭百姓们可受不了,没走出几步就被官差拦下:“从哪儿来到哪儿去,乞丐不许到处乱跑。”
萧子渊懊悔地拍着脑袋,哪里拦下不好非得在春秋堂门口被截住,昨天还是他教萧子凡诈病偷跑出来的呢。眼珠一转身一晃,滴溜溜就不见了踪影,只余下周西西和两个差役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
自然,这落单的周西西可是逃不掉咯。
周西西在心里默念:坑人莫过萧子渊!
不过还有更坑的呢,旁边有人高喊:“天啊,这人跟她相好干那活儿都掉到茅房里去了!”
这话叫出口立马聚集起一群看热闹的人,人们的好奇心就像吃臭豆腐那样,越臭越想吃,越臭越想跟着看是什么来头,还要捂着鼻子围成群聚在一起看,一切都源于永安县城的日子实在太过平静,凡是起个小水花都能成为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
除了何采薇还有谁能喊得出这等粗鄙之语?她这会儿刚刚会完老情人从春秋堂出来,又逮着个落井下石的好机会。
众人听她说的有板有眼纷纷信以为真,指指点点批判一番。
周西西真恨不得把她拆皮剥骨,要不是两个差大哥还要拦着她问话她早冲上去把抹得何采薇一脸污秽。那两个差役倒也忌惮她身上的恶臭不敢上前,只把手紧紧按在刀把子上,要是轻举妄动没准就是动刀子的事。
“两位大哥,你们听我说……”
可是从哪说起呢?难道从自己要挖坑害人讲起?也太糗了吧?
何采薇躲在人群里向她投来示威的目光,嘴里还在说个不停。
然后人群不知怎么躁动起来,何采薇还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个大块头狠狠撞翻在地。
伴随着大块头一起来的是另外一种令人作呕的恶臭,那是猪圈的屎尿味。
包三娘故意收住脚步回头来看何采薇:“何姑娘,不小心撞到你了,可有咬着舌头?”
言下之意是你要没咬着老娘让你好好咬。
何采薇悉悉索索跟着老鼠过街似地落荒而逃。
那两个差役识得包三娘,上前道:“三姐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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