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恶的是,才半天不到的功夫童怀远就对萧子凡动用了私刑,饶是有包三娘熟识的人在牢里照应着也架不住童怀远亲自动手打那几十鞭。可怜萧子凡身上、手臂上都是血迹斑斑,被送出来时已是气若游丝。
余生忙架着他回家平躺床上,三娘则取来祖传的金疮药给他疗伤,迷迷糊糊里萧子凡只是不住地喊疼,看得周西西眼泪不住下掉。只是好在都是些皮外伤,还不至于害着他的性命。
三娘一面安慰西西一面斥责童怀远:“那姓童的也忒狠了,对着自己同窗和娘子都这般不留情。”
周西西还没跟她说过童怀远之前的种种劣迹呢,她不想提起那个坏到骨子里的人的名字。
不过包三娘的一句话却引起她的兴趣:“我看宋茜的死跟他也脱不得干系。我看那姑娘两眼瞪得那么大,脖子上还红着一片,这哪里是淹死,分明就是被掐死后丢水里去的。”
周西西在公堂上就隐约觉得童怀远和蔡县令心里边有鬼,所以才总是有所忌惮,被三娘这么挑明越发觉得可能,甚至连宋县令也是被他们两人谋杀。无怪乎陆洛扬一说什么昨天夜里几人在一起喝酒,他们巴不得就认了去。
连反应略微慢半拍的余生也看出这节,然而他不主张查下去:“其实昨夜我也看见他们两人在河边徘徊来着。”
三娘这才坐实两人的罪行,拉着余生往外走:“你怎么不早说?走,我们去揭露他们的真面目。”
余生两脚钉在地上不动:“不是我不说,说了也没用啊。跟谁告状去,而且无凭无据的,没准还给人家倒打一耙说我害的人呢。”
三娘几乎是揪着他的衣领叫道:“说什么呢你?难道就看着两个无辜的人枉死?”
这时陆菀风和陆洛扬进来,陆菀风帮着余生劝三娘:“余举人说得在理。况且为救萧举人,洛扬已答应为那两人作证,我们总不好搬石砸脚。”
三娘气冲冲地反问:“那宋县令父女怎么办?”
陆菀风没说什么大道理,只是答道:“倒也不是不管。只是需再寻时机替他们伸张正义,眼下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那我便去寻其他的证据,叫这时机早日到来。”三娘咬牙切齿,唤余生:“你跟不跟我去?”
余生岂有不跟的道理,很快那对夫妻就消失在周西西的宅子里。
陆菀风没有要走的意思,往萧子凡塌边瞧去,却又不敢直接走过去看他,只是关切地问西西:“萧举人伤势如何?”
“烦劳姐姐挂心,外伤比较严重,不曾伤到要害。这次还真是多亏姐姐施以援手,否则子凡还不一定能出来。”
周西西固然明白从把何采薇塞到猪肚子里运进府中离间蔡、童两人,到让陆洛扬出面作伪证换取萧子凡自由,一环扣一环的计策全是出自陆菀风之手,唤这声姐姐确乎发自内心。
陆洛扬却不高兴嘟囔道:“凭你也配高攀我姐?”
周西西听着有些刺耳,不过人家毕竟帮这么大忙,总不好跟他吵起来,也不说什么话。陆菀风则诚惶诚恐地责备弟弟不得放肆,情真意切叫人心情愉悦。
她的谦虚还不止于此,到头把出谋划策的功劳全推萧子凡身上:“都是萧举人早安排好的事情,我不过照着做罢了。是举人深谋远虑,自救有方。”
周西西心痛地看着这个所谓自救有方的人,要真的那么聪明,怎么还把自己弄得那么伤?
待得两姐弟离开,她才有机会跟萧子凡独处,也不知他听得见听不得见,带着哭腔开口,结果还是用惯了的责备的语气:“你这家伙怎么那么傻,才被人家一激就认了罪。你以为替我顶罪逞英雄很了不起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说到最后还有这么一个建议:“你以后不要老逞强,人家打你你得让你哥出来受着,他皮厚,打不疼。”
然后躺在床上的萧子渊睁眼抗议:“喂喂,你也太黑了吧。”
周西西被他吓得从床榻边弹开,这家伙竟然在装睡,那刚刚跟萧子凡说的那些话到头来竟都被他听了去?
萧子渊没好气地嘟囔着:“我也会痛的好嘛?现在就痛得我睡不着。”
周西西慢慢坐回到床边,不过这回可不敢把手放到他身上,谨慎地保持着距离安抚几句:“算你是个好哥哥。”
“都怪你给萧子凡出的馊主意,什么把我锁起来,什么要自力更生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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