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字赠他,后来许知府却发现裱字的卷轴里夹着银票若干,当场便连字带轴兼银票一齐烧个干净,顺带把那商人关了几日。此事后来在平城传为美谈。
听秦叔这么一说,众人心也就定些,比起劫狱趁着许知府微服私访的时候告上一状也是好事。反正包老爹销声匿迹多年,若无人穷追猛打,他的身份也未必能坐实了去。
几人说干就干,连带着本来引进城里准备劫狱的人马一齐到街上寻人。周西西虽然画工不精,那七颗大痣还是能基本点出,人手一张七星面相图,寻起人来也可按图索骥。
才第二天就有眼线来报已寻得许知府的踪影,目前正在南门大街中段的茶馆里喝茶。
周西西和包三娘连忙赶过去,果然那七星知府就坐在里边。许知府四十余岁的模样,身上穿着宝青色的宽袖袍子。桌上摆着两幅茶具,一副他用来自饮,另一副看样子似在等人。不过对方迟迟不至,在此守候了许久的绿林子弟也不知他要等的谁。
包三娘心急老爹安危,顾不得许多就奔上前去扑通一声跪倒,冲许知府喊道:“大人,民女有苦要诉!”
许知府放下茶碗,脸上略带些惊讶:“你竟知本官来此?”
“民女的亲戚更在平城见过大人义举,心想足以托付大事,故特来求大人为民女伸冤。”
包三娘说着就高高地举起状纸递过去。许知府揭过摊开瞧上一眼,收起来放到怀里,颔首道:“你所言可是属实?”
“属实!蔡、童二人草菅人命……”
包三娘正要历数那两人的罪状,许知府将她拦住,唤她起身道:“话不必多言。随本官往永安衙门里走一趟便是。”
这两人如此阵仗早就吸引了茶馆里众多百姓的注意力,许知府果然好气度,走时还不忘留下差钱,嘱咐掌柜的:“若有客人来寻我,叫他不必等了,赶紧到衙门去便是。”
在旁看着的周西西不由暗地叫好,总感觉许知府是约见了什么武林高手,待会儿定可把蔡、童两人一举拿下。
许知府领着包三娘往衙门去,周西西等一干百姓俱跟在身后,其中亦不乏与包老爹同为绿林的那些子弟们。
许知府亲自敲鼓,咚咚的鼓声把里头睡醒惺忪的几个衙役震了出来,待得他们见到许知府亮出的牌子,瞌睡虫全被抖落在地,一面唯唯诺诺地行礼一面向里通报,见县令不在,赶紧把童怀远给请了出来。
童怀远见着许知府时还是神采奕奕,见着旁边的包三娘就立马把脸沉下,警惕地看着两人。
许知府可不给他客气,挥手就命人将他绑了押到堂上。没过多久宋县令也从外头回来,话都没说上两句许知府又叫人给他绑了,同样跪在堂上。
他将三娘的诉状丢在两人面前摊开,厉声喝道:“本府问什么你们便答什么,若巧舌如簧顾左右而言他,莫怪本府不客气。”
童怀远还想赶紧辩解几句,蔡县令的眼色*又祭出来,叫他不要多言。
周西西与秦叔一干人等俱伸长脖子站在公堂外往里瞧着,要等好戏上演。不曾料想竟有人偏爱剧透,那是秦叔这边的眼线,气喘吁吁地赶来低声对秦叔报告道:“老大,兄弟几个留守茶馆的发现,那原本要和知府饮茶的是县令。”
他指着公堂上被捆着跪倒在地不出声的蔡县令,秦叔的脸上顿时浮起一阵阴霾,把头凑近他耳边嘀咕几声吩咐下去,这回周西西可没听清他们说的是什么。
不过听他这么说,西西也到有几分猜忌,怎地这许知府和蔡县令早有接触。正纠结间后边的围观人群让开条道来,是几个人把萧子凡给扛了过来。萧子凡冲她踌躇满志的笑笑,意思是他这个目击者可算有个说真话的机会。
不仅如此,堂上辩说到激烈的时候也把陆洛扬给请了出来,于是许知府传令:“再唤那姓陆的举人上堂。”
堂上堂外的气氛是愈演愈烈,传唤的证人目击者也越来越广。往前走便是鱼死网破揭露真相,往后走就是一网打尽掩埋事实。
周西西心里隐约有股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