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西西因缺氧而昏睡过去,待她醒来已经在乡下的家里躺过两天两夜,萧子凡始终在塌前尽心照顾着,可遇着西西睁眼竟把头扭过去有意躲开不敢和她碰面。西西硬是把他拽回来,只见得他脸上青紫交加,嘴角更被划出道长而深的血痕,而手背手腕上更是缠着绷带,显然是被人殴打的痕迹。
周西西心疼地问:“谁干的?”
萧子凡不答,只搪塞过去,反问她冷不冷饿不饿想吃些什么,就是绝口不提被谁打的是。
其实西西也大概能猜出来,萧子渊那刀取了何采薇的性命,她那钟爱此女的弟弟怎地能不发狂?八成是萧子渊学了雷锋后就把烂摊子丢给萧子凡,害得他平白无故成为周东东的出气筒。
她板起脸问道:“是不是东东干的?”
萧子凡还是不答,把发肿的脸蛋扭到一边。
“我去找他,明明是他自己没事去招惹何采薇好吗?还差点把我给害死。”
她说着就要起床穿衣穿鞋去与东东理论,萧子凡却告诉她东东今早便结束探亲赶回去戍军的地方,还言他不过一时冲动,后来也与自己诚恳道歉,所以此事也就当作过眼云烟。
西西忽然觉得真是很对不住萧子凡,平日里他要么替这个说话要么替那人出头,结果吃亏的受伤的总是他。反倒萧子渊,做事不彻底,黑锅要人背,于是又对萧子凡道:“把你哥喊出来,我跟他说话。”
萧子凡摇头:“他不愿意跟我说话。昨天我们吵了一架,他便不理我了。”
“吵架,为什么?”
“我说他太冷血太凶狠,他不认,后来我们就谁都不理谁了。”
萧子凡耷拉着脑袋很是沮丧的模样,看得出来他真的很不愿意跟萧子渊起冲突,虽然嘴上说谁都不搭理谁,可是心底里是最怕失去这个所谓的哥哥的。
不过听他这么一说西西也颇有感触。她还记得当初在长乐山的破庙见他教训童怀远时,还信誓旦旦地称什么“不打女人”,可那天夜里他竟眼睛也不眨地就把何采薇置于死地。西西还记得那时何采薇头颅上淌下的血,落在她的臂膀上热乎热乎的,到现在她还忍不住撸起袖管看一眼自己的手臂,还好都擦干净了,可那股腥臭的味道仍不自觉在鼻间飘荡。
还有萧子渊那对寒澈的双眸,就像柄利剑贯穿她的胸口把她钉到墙上,迫使她必须和他保持距离。他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似乎每一个靠近他身边的人都会死于他暗藏的飞刀之下。
周西西打了个寒颤,那张脸的主人就站在她眼前,虽然是以萧子凡天真无邪孩子气的神态出现。
萧子凡在自责:“西西,是不是我对他太苛刻,我还动不动就锁着他,一定惹他生气了。”
在两兄弟帮谁的问题上,周西西向来是偏向自家相公的,便道:“是他太小气,他本来就该让着你。”然后赌气道:“他不肯出来是吧,那就继续锁着,永远都别出来好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要真把萧子渊锁起来,回到县城里面对蔡县令和童怀远接连的阴招,恐怕萧子凡又要吃苦头。
不过他们并不知道这两日永安城里早就变了天,蔡县令因为贪腐和谋杀被革职收监,童怀远则脚底抹油亡命天涯,通缉的画像都贴到长乐村里来,西西午后出去散步时才见到这令人欣喜的一幕。非但如此,村里还是张灯结彩热热闹闹的,听闻是新任胡县令正往此处赶来,要去拜会他的恩师余老爷。
周西西自然不能不感叹余老爷手段的厉害,就那么不声不响地便把那两个败类收拾得彻底。
岂不知那里头更多是萧玥姑姑的功劳,若非她从县衙里盗出蔡县令的账本和书信,恐怕所谓的“铁证如山”也非那么好办。所以连带着萧子凡和周西西都受优待,胡县令赶往长乐村时不往多备两顶轿子,两顶特意用来接那小两口的两人抬轿子。
坐在摇摇晃晃的轿子里掀开布帘往外看的感觉真好。其实本朝礼制森严,非官宦家门不可乘轿。所以上辈子童怀远虽然赚钱许多,到头来也没混上个一官半职,西西也无从有轿可坐。这会儿望着外头人高仰着头向她投来的羡慕眼神,西西心里可别提有多得意。
只是到了荒山野岭里可不好受,两人抬的轿子总归不怎么稳当,兼之山路斜坡乱石嶙峋,晃得她那叫一个头昏眼花。她赶紧下来要自个儿走一段。
谁知她一下来,连带着萧子凡和胡县令也一并下了来,俱说既然要走当然一起走,万万不可搞些什么特殊。
萧子凡倒也罢了,胡县令贵为一县之长何必要这般讨好他们两个星斗小民,实在叫人匪夷所思。
胡县令看来四十来岁的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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