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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一个人在浴池泡了多久,楚徇溪抬手抹去脸上泪痕,起身踏出浴池,因长时间的浸泡,她的皮肤显得异常的白。晃了晃有些晕眩的脑袋,弯腰拿过一旁的衣物穿好,整顿好情绪,才推门而去。
“驸马爷,你出来了!”
刚跨出门口,溪声的声音传了过来。楚徇溪抬眼一看,溪声手里拿着一条白布正从侧面走过来,她的身后,竹影晃晃。
楚徇溪接过白布,盖在湿漉漉的头发上擦拭。
“溪声,去书房替我准备好笔墨纸砚,我要修书一封。”
“诶,好!”
想到驸马爷是状元出身,想必方才沐浴间得了灵感,溪声不敢怠慢,连忙转身往书房匆匆跑去。
“唉……”
楚徇溪重重的叹一口气,取下头上沾湿的白布,看着溪声奔跑的背影,嘴里呢喃,“溪声啊溪声,你该慢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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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告诉本少爷,这京城里,都有些什么好玩的!”
紫衣的少年公子一把甩开手里的纸扇,说出的话颇有几分潇洒不羁。庭院中的一株紫薇开得正盛,与少年的一身紫衣相得益彰。
仆人年纪有些大了,脸上的皱纹皱了又皱,躬下/身劝道,“少爷,不可!老爷夫人刚离世,少爷如此,于礼不合!”
一把收起手中的扇子,少年转头看着年老的仆人,“于礼不合?”少年嗤笑一声,“什么与礼不合,礼是什么,日日跪安,本少爷哪日没做到?三拜九叩,本少爷少过哪一拜,哪一叩?真是荒唐!自三年前本公子来到这里,就同这胡家人说过本公子不是他胡家的少爷!”
“少爷!”
仆人啪的一声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少爷,都是于忠不好,都是于忠的错!如果那日于忠晚些离开少爷,少爷就不会掉进水里,少爷就不会得了那臆症!”
胡家大少爷,乃是胡府独一脉,金贵无比,因自小体弱,胡家人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丢了,从小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于忠连连甩头,多好的命啊,谁曾想,小小的一个意外,少爷竟一夜之间生出了臆症。
“于忠啊于忠,你还真是愚忠!”
少年不想搭理他,兀自摔袖而去。什么胡家大少爷,不过是爹不疼娘不爱!
“我是自由身,不在这里之前是,在这里之后也会是,谁都别想绑住我,我只是,也只会是自己的!”少年转身连连后退,手中扇子举过头顶,“从此以后,我的名字便叫胡为,从此以后,我———胡为,将在这个大琰国胡作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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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殿
龙床上,南门衍的睫毛微微动了动,似是即将醒来之兆。
“公主!”
一旁的潇月激动的叫了一声公主,一只手拽住身边同样面色激动的潇竹。
南门潇紧紧地盯着南门衍,右手拳头捏了捏,抬起左手示意潇月噤声。
“皇…姐……”
南门衍睫毛越颤幅度越大,最终睁开了眼来。小孩子,昏睡了那么多天,醒来自觉口渴难耐,睁眼见到床边的自家皇姐,将要出口的水字立马化作两个字———皇姐。
“衍儿!”
糯糯又有些虚弱的声音,鲜活的小人儿!终是确认她的衍儿是真的醒过来了,南门潇一把将小人儿抱进怀里,连日来的担忧总算到了尽头。
南门衍喜悦又有些茫茫然,不知为何他不过睡了一觉,已经许久没抱过他的皇姐会抱住他,从南门潇的怀抱里抬起头,呆呆的看着自家皇姐,“皇姐,我口渴……”
“皇上,水在这里!”
潇月连忙递过来一杯水。
南门衍见着水眼睛一亮,离开南门潇的怀抱转头朝着潇月张大了自己的小嘴。
“啊……”
南门衍嘴里啊了一声。
潇月弯下腰拿着水杯就要喂进南门衍嘴里,突然感觉身边一阵寒气传来,手里动作一抖,转头一看,公主大人正一脸寒气。
小皇帝纳闷的闭上小嘴,明明就要喝到水了,潇月却突然收了回去,这让他很是不满,盯着杯里的水不满的撇了撇嘴,抬头去看南门潇,见自家皇姐正低头看着自己,但是脸色可怕。又看了一眼潇月手里的水杯,心头顿时突突突飞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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