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他的眉心处,嘉赐觉得有些痒,忍不住皱了皱鼻子,那手又离开转而覆上了他的小腹。
一瞬间,嘉赐的小腹就是一阵炽热袭来,要不是眼前人另一条手臂还抵在他的后腰上,如火般灼烫的滋味早疼得常嘉赐站不住了。好在紧接着一股幽凉之气顺着腹上的手掌缓缓涌入到了他的体内,那气脉沁凉宜人,将从上山后便闷在嘉赐胸口几日的倦怠寒热也一道驱散开了。
待嘉赐再睁眼,只觉双目清明脱胎换骨一般,十分神奇。
见东青鹤收回手,和掌门立时靠近,脸上带了一丝期盼。
“东门主,如何?”
东青鹤转过身来,不负和雍所料的颔首道:,这位小兄弟无灵根无修为,的确是凡人。”
和雍喜不自禁。
“那他如何能在逃上小屏山后又活了那么多天?”破戈却奇怪。
“只能说老天开眼,看不得恶人为祸,善人枉死。”和雍大叹,却得到了台下的一众白眼。
东青鹤回头看了眼呆呆坐回地上的少年,道:“其实是因为……他腹中有着梼杌兽的内丹在,靠着内丹中的炙火才抵挡住了小屏山上极重的寒气和那些小妖物的攻击。”
此话一出若平地一声惊雷,不止青鹤门众吃惊,就连徐风派众人都瞪大了眼,其中又以那山羊胡师弟为最。想他救了常嘉赐后在其身边也有大半天了,竟然没有发现那凡人肚子里有颗妖兽内丹?”
“门主的意思是那焚毁村庄的梼杌兽已经死了?内丹还进了这凡人孩子的肚子?”破戈也难得露出讶然,“可那梼杌兽凶悍异常,平日里至少也要四五位金丹修为的弟子才能勉强将它擒住,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少年又是从哪里得到梼杌兽的内丹的?”总不见得是路上捡来吃到的吧?!
东青鹤似也在想,复而转向嘉赐,竟问了一句和雍方才问过的话。
“在村中起火时,你是否看到了不同寻常的人?”
嘉赐身体好了许多,神智也跟着清明了起来,他盯着面前那器宇轩昂的男子,稍稍回想,便顺从地“嗯”了一声。
东青鹤错身,让嘉赐得以看清地上沈苑休的模样:“那个人……是不是他?”
地上人的脸虽被血糊了大半,但眉目还是可以分辨的,嘉赐瞧了片刻,这回点头的动作肯定了许多。村里出现妖怪的时候,他的确也看到这个人了,那画面,嘉赐一见难忘。
东青鹤弯了弯嘴角。
和掌门已觉出不妙,刚要开口,又被东青鹤抢白道:“你看见他时,他在做什么?”
常嘉赐说:“他……他在、在追打那只大妖怪……”
“追打妖怪?什么样的妖怪?是否如我们和掌门所言的虎身人脸口喷恶火?”破戈也听笑了,忍不住跟着追问道。
见嘉赐又点了头,和雍不禁大皱其眉,不快地看向自家师弟。
那山羊胡师弟脸色也很是不好,他沉声对嘉赐道:“小兄弟,你来的路上可不是这般告诉我的,你说你当时看见有一人同妖兽一道出现,还放火阻拦村民去路,将村中男女老少皆囚困烧死,可现下怎得就颠倒黑白起来?我知你们凡人听信因缘果报,你若记错便好好想想再言,可若是为了包庇真凶,如何对得起那些枉死的村民!他们可都是你的邻里亲眷,怕是以后见了阎王都要不得善了。”
“我……我没有……胡说……”嘉赐被对方语调中冷厉的威胁吓得面皮都青了,不由自主向能让他觉得安定的高大身影靠去。
东青鹤只觉袖边一紧,低眉一看,一只怯怯的小手拉住了自己。
“神、神仙大人,我没有骗人,你可以……可以问我哥哥……”嘉赐见对方看过来,努力向他自证着。“我的确是在村里瞧见有一人和妖怪在一起,妖怪的嘴巴里喷出又黑又红的火,想要烧死村里的大家,而另外那个人的手里也有一团火,但他没有烧村民……我从未说过是他……是他烧死了村民,因为那个人手里的火是在烧……烧那只妖怪!我没有骗人……没有骗人……”
东青鹤望向眼前急得眼睛都红了的少年,须臾温柔地应了声。
“不急,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