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在,源博雅天天远程盯着晴明一行人,扳着手指数的过程中,悄无声息的流逝着。现在,距离大天狗和妖狐的密谈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大天狗仍然沉默着,他本就不是个唠叨的妖怪,但这种沉默是不同寻常的,宛如地面之下呜咽的河流,谁也不知道它们流淌往何方。
大天狗自己都有些茫然。
妖狐全盘托出了计划,每一条都说的有理有据,信誓旦旦。在不擅长的领域,大天狗很难辨别哪一个是可靠,哪一个不可靠——不过,说到了最后,妖狐甚至有种狂热的情绪涌上来,似乎比起处理大天狗的麻烦事,更重要的是“代表广大单身汉讨伐安倍晴明这个人生赢家”。
——大天狗真不知道妖狐哪里有脸这么说。
但他倒是很熟悉这种状态,妖怪大多都是偏执狂,就好比青行灯于八卦,妖狐于妹子,大天狗于大义……哦,大义,说起来,他最近好像对大义没那么狂热了。
“砰!”
重物摔在地板上的声音。
大天狗抬起眼帘,就看见源博雅非常亢奋地,往外跑去。他身上的伤已经好到差不多了,只是缠在身上的绷带还没有卸下。刚才路上,他就是踩在了自己的下垂的绷带上,毫无形象地摔了一跤。
大天狗用扇子遮掩了一下尘埃:“跑那么着急做什么?”
“神乐回来啦!”博雅喜滋滋地说,一转头又跑出去好远。
这个死妹控,大天狗懒洋洋地想——这是赶着去见神乐了吧……诶?赶着去见神乐?!等等!在意识到不对之后,大天狗这才猛然跳起来,挥舞着翅膀,比谁都着急的赶了过去。总算是在源博雅一头热冲出去之前,拦住了他。
“神……唔……”
大天狗黑着脸,捂住了源博雅的嘴,将他拖进了附近的房子内。他小心翼翼地在门缝中眺望了一下,这是在黑夜山附近偶遇之后,第一次再度见到安倍晴明。他看上去仍旧是那副不染尘埃的翩翩贵公子的姿仪,白发胜雪,宁静安和。而神乐就紧紧靠在他身边,死死地抓住他的袖子。
比起离开之前,他身边多了两个妖怪。
一个是之前来势汹汹犬神,他现在平和多了,一身阴气消散不见,偶尔回头逗弄一下趴在自己肩头的小鸟形态的守护灵;而另一个妖怪,却是第一次见到——却久闻大名,猫又,又被称为九命猫,是一种能够死而复生的小妖怪,性格顽劣。此时此刻,这只九命猫虽然被安倍晴明捏住了命脉,可仍然很不服气地骂骂咧咧,时不时舒展手掌,将尖利的指甲露出来。
安倍晴明怎么收了这种不三不四的小妖怪做式神?
这个疑问在大天狗心中翻滚了一下,随后又被自己飞快的解答了——就拿他那副涂成鬼画符的黑脸,能在黑夜山附近骗得到几个妖怪。哪怕是妖怪,也大部分都是喜欢美人的。
源博雅挣扎了一下。
在确定安倍晴明一行人走远了之后,大天狗才松开了手,拍拍翅膀,从一条隐蔽的道路把源博雅拖了回去。源博雅挣扎得很厉害,好在路上他自己把伤口崩开了,整个人疼得僵硬成一块石头,才被大天狗拖回来。
但闹出来的动静,已经将不少妖怪惊动了。
大天狗将源博雅扔进了房间里。
源博雅还在愤怒地指责他:“你凭什么阻止我去见神乐?”
凭什么?大天狗险些被气笑了,稍微动动你那生锈了的脑子好么?但也许是这段时间面对的智障太多了,大天狗反而能够平静地反问他了:“去了之后,你准备怎么和神乐解释你在这里?”
源博雅傻傻地回答:“当然是你带我来的啊。”
大天狗手抖了一下,险些又对着源博雅甩出一个风袭。
这会儿源博雅也反应过来了,他先哦了一声,随后,就脸色怪异地看着大天狗,迟疑道:“你该不会还觉得自己躲得很好吧?”
什么意思?
大天狗不明所以。
源博雅对门口挥挥手——那里堆集了一大群看热闹的大妖怪小妖怪们,源博雅对着招手的,就是青行灯,这位貌美如花的少女正在掩着脸窃笑,自从大天狗把博雅拎进来之后,她的表情就有些诡异。见到源博雅招手,她也没有大妖怪矜持的自觉,随叫随到地飘了过来。
源博雅吩咐道:“你把xx时段的影像放给他看。”
“好的!”青行灯举起了长柄灯。
半分钟之后,看完了整个影像的大天狗,表情说不出的诡异。青行灯的灯记载了过往的时光,而在如水波般晃动的画面中,大天狗可以清楚的看到,安倍晴明正独自一人地坐在屋檐下,他身边空无一人,唯独热烈的樱花簌簌地落下。他低着头,手掌中躺着一根细长的黑色羽毛,神色温柔而缱绻。
莫名的情绪突然就赌在了大天狗的喉咙间。
他咳嗽了一声,然而声音仍然不太像是自己,大天狗说:“……说不定,他以为那是鸦天狗的毛呢!”这话说得他自己都不相信。
“等等啊,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鸦天狗一脸懵逼地把小脑袋挤进来。
大天狗:“……”
“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和安倍晴明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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