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兔子...”苏白很没有形象的坐在台阶上,手里把玩着个从六两那儿得来的小刀。六两把要小兔子的事儿说了又说,说完了又是摇头晃脑摆出那种无辜而又期待的眼神,苏白简直要仰天长叹:“没有钱!哪来的兔子嘛!!”
这长安附近有山,可惜隔着十万八千里,自己又没有代步工具,难不成真给他跑到山里去捉兔子?
没办法,苏白只能操起小学手工课的老本行,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气,手握着刀柄,将小刻刀的刀刃对准了面前的一堆木头疙瘩....
事实上,想象是美好的。在经历了无数次的怀疑人生之后,苏白终于确认了一点,就是:只要十两那个女人不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哪怕雕不出来兔子,也不至于用刻刀来砍人...
“等你给六两雕完兔子之后,能给我雕个小像吗?”那少女难得有些安静,目光灼灼的盯着苏白颤动的手指,开口,“还没有人给我雕过东西呢,特别是我自己的模样...”
还没等苏白点头,兴奋的少女从柴房又拎了半人高的木头来,‘砰’的一声扔到苏白面前的地上,灰尘扬了他满头满脸。
“这是给你练习用的!”她羞涩的眨了眨眼,然后转身奔放的跑了。
只留下苏白呆呆的握着刀柄,听着远方传来少女的爽朗笑声....
不过也算是熟能生巧,经过无数次的失败之后,兔子也勉强出了点形状,最起码两只耳朵说不上对称,但至少不会大小差距悬殊。
手里握着小刀一点一点看着自己掌中的东西逐渐露出形状,木屑飞舞中,能看出逐渐变化的轮廓,人总有一种意外的满足感。苏白端详了几遍,总觉得要给兔子的胸前可以刻一团绒绒的毛球,然而当他动刀子的一刹那...
“啊啊!!阿白!!”
苏白手一抖,兔子的脑袋咕噜噜从他的手上滚了下去...
“啊!!我的阿白!你好可怜!”小兔子的木头脑袋被一双手捡起来,轻柔的抹去兔子脑袋上的灰尘,手的主人将兔子翻过来一看,两颗露在外面的大板牙在整个头中占据无可比拟的至关比例,所有人无一例外的被吸引了视线。
苏白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想要杀人的心思按捺下来,他本来以为是十两那个女人,却没想到跑过来的是个穿着宫装的美貌少女,年纪不大,整个人却透着一股一惊一乍的神经兮兮。
苏白站起身来,抖了抖自己满身的木屑,将自己手中的兔子身子一把扔到废料堆里。
虽然这宅子不大,主人也是的没落贵族,但意外的是很少有谁能够这样堂而皇之的在府宅里头横行自如,跟到了自己家没什么差别。苏白几日前回府的时候,还看见一个贵族子弟手持名帖被守门老头恭恭敬敬的拦在门外,交涉了许久还是没成功便气呼呼的走了。
结果令人意外的是,当家的侯莫陈芮并没有怪罪,反而当着众仆人的面嘉奖了老头一块金锞子。满面红光的看门老头恭敬的表示自己一定继续努力贯彻主人的吩咐,然后就在一堆仆役羡慕的目光中悠悠然继续守大门去了。
所以此女可以想象,不是贵气逼人就是跟当家的有着莫大的关系,面对这样的强势威胁,苏白此人就不走寻常路:
“兔子脑袋被你吓掉了,你必须得赔我,”苏白双手一摊,很无赖的准备敲诈一大笔,“最起码两只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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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你是侯..莫..陈..芮的未婚妻?!”苏白一字一字把男人的名字相当正确的喊了出来,经过无数次尴尬羞耻的练习,他终于可以当着人面准确无误的喊了出来。
“你!别喊那么大声嘛!”少女拨弄着已经干枯的树枝,眼睛看着远处已经被冰冻住的湖面,“其实他还不知道....这是我父亲当年在我还未出生的时候口头定下的婚约,只不过后来就没有人提起了。之前他一个人去了南方,我就每天在想他什么时候回来。”
苏白大概理解了少女的心思,从小知道自己有一个未婚夫,日日憧憬,然而却由于另一方家族破落而被百般拖延...
那男人有这样一个神奇的爱慕者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哎呀。不说这些了!”少女把手中的树枝一抛,树枝在空中划出一道亮丽的抛物线,然后‘砰’的一声砸在冰面上。树枝娇嫩的身躯被湖面反弹了几下,然后哧溜溜滚远了。
光滑如同镜面一般的冰湖上一条多了一条如同小蛇一般的黑色树枝,真是...要怎么难看就怎么难看,不过这位贵女并不管,她拍了拍手,突然笑的很开心,“小白我是不可能赔给你了,不过我可以带你去看个好的...说实话,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像你这样面善的人,情不自禁就说了很多话诶...”
被称之为奇葩妇女之友的苏白摸了摸鼻子,违心的接受了自己穿越以后的第一句夸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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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两被留下看家门了,临走时还恨恨的向苏白挥了挥帕子,嘴里大喊着,“记得还有我!记得还有我的!你别忘啦!别忘啦给我许诺的!!还有兔子!!六两说了要两只!!”
然后便而□□着裙摆一脸怨妇的把苏白送走了。看着旁边贵族少女意外而又同情的眼神,苏白狠狠的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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