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都送过去了么?”苏白伸手揉了揉额头,几日的不眠不休让他的精神十分困倦。清晨天刚蒙蒙亮,至于今日不必上朝,苏白便还在这里处理着政务。
台下跪着吏部、殿中、祠部、五兵、都官、度支六部中的度支部尚书,至于前头的两位左右尚书仆射都被苏白打发了去。
“从国库里头调出来了二万石的黍米,正在往山东地带西兖、梁、沧、赵州四州送去...”
话未说完边听台上的尚书令大人嗤笑了一声,“只有这么多?府库里的银子都到哪儿去了?平日里只见着收,没见着用,难不成银子变成耗子都溜走了?!
度支部尚书抹了抹额角的汗,“今岁陛下免了赋税的地方有许多...再加上大战之后几日前,高丽、新罗的使者都来朝贡,又送还了些礼物回去..”
“借口!!”苏白苍白着脸,嘴唇抿的紧紧,手掌一把拍上案几,砰的响了一声。
“大人息怒!”度支部尚书以头戗地,哭诉道,“大人,府库里真没银子了...光是陛下宫中的花费便不胜枚举。战后大肆封赏,大人...您这兰陵王府修葺的银子也是从府库里头拨出来的啊..”
苏白一时间有些愣怔,随即冷笑道,“这几月没人管着,你们也自由。我着人翻了账簿,这里头的漏洞可不少啊...你可知贪墨的事儿若是捅到陛下那边,”苏白眯着眼睛轻笑一声,底下跪着的那人浑身一寒,“别说你这位子,就说你这脑袋!只怕也保不住了!!”
度支部尚书之前还盘算着苏白这才不过几日便有空将那一大堆账本翻阅,现在想想估计是那个底下拿了封口银子的没干事儿,不由得心中暗骂。
“大人...我这...底下的人做事,我这做长官的已经打压了好几次了,可是您也知道...”这人叹了口气,“我也是...”
“就是最近的事儿别来攀扯其他!”苏白喝道。一张幽深而又冷厉的眸子盯着台下的人,一种莫名的血腥之气开始缓缓渗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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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轻轻把身子靠在椅背上,桌上放着的是管家搁置上的新茗,味道浓烈,十分提神。他仰头看着铺陈的到处都是的文书,不由得烦躁的揉揉眼睛。
“这事儿根本不适合我这种武官来做...”苏白嘟囔着,“二哥三哥那个不比我适合弄这些弯弯绕绕,含含糊糊...自己诈了半天才得出了一点点消息。”
他就是在诈自己底下的度支部尚书,然而对方再被诈吐出来的消息也是指向段韶。
段韶是什么人?!元老,笑面虎,铁公鸡。这些都是苏白深有体会的,当年引荐的时候便觉得这个老头特别可亲近人,过了些时间心中才悚然一惊。
不过几日前的大殿之上,这老头貌似还帮了自己一把。
“王爷是要去找段太宰大人么?”老管家为苏白去了去屋里尘封的空气,轻声问道。
“恩。”苏白瞥了一眼,似乎起了点兴致,“段太宰可难办呐...”
“那王爷必须要去么?”老管家笑道,“既然登门拜访,老奴还得准备上些礼物。这段太宰大人不好其他只好美酒奇酒。若是从未尝过的美酒,太宰大人最是喜爱了。”
“还是韦伯想的周到。”苏白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可有什么建议?”
“老奴想过荷叶清酒和桔酒,都是百年的,啊...还有一个。京中这几日进了个周国的商贩说是卖桃花酒,苦而回甘。也是新奇。”
“桃花酒...”苏白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却好笑的摇了摇头,“那就桃花酒吧。可段韶那老头能不能品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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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酒来的还挺快。苏白也懒得再拆开封口检验,便坐着马车一路行道了段太宰的段府。那门人不识得车夫但对于苏白这张可昭日月的脸实在很是熟悉。
每次出征、得胜归来都能见到。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被称为新一代战神的存在,成为不论是大家小姐还是小家碧玉的春闺梦里人。虽说王爷有了未婚妻,但不知道为何迟迟不完婚,引得满城心思萌动。
“回王爷的话,小的这就进去通报我家老爷...”门房很是迅速的闪身进去了。
一会儿左右大门敞开,出来迎着苏白这位王爷的便是段韶的大儿子段懿,娶了颍川长公主,拜为驸马都尉。见着苏白走进,便微笑着走过来:
“拜见兰陵王殿下!”段懿施了一礼,已经是中年却还是神采奕奕,眼神和他们的父亲段韶一般透着一股子真挚,仿佛就让人相信一般。
“驸马都尉客气了。”苏白谦逊还礼,那段懿哈哈一笑,便引着苏白走进府去,“父亲在府中恭候王爷多时了。”
“不敢当,不敢当。”苏白摇摇头轻笑,“把我新得的桃花酒给捧来!小心着点。”
听苏白这话,旁边的段懿推让了一番之后才让苏白把酒一起带上前堂,让嗜酒如命的父亲尝上一尝。
一道前堂,苏白便知道段韶这老成精的早就知道自己要来,便一副神神在在的模样坐在台上,见着苏白领着酒过来边笑着让人去揭开封口。
“王爷来我府上便是送酒来的...哈哈,老朽嗜酒的名堂什么时候传到王爷的耳朵中去了?”段韶一捋下巴上飘然悠长的胡子,笑的十分亲和。
“段大人的喜好,别人是偷着摸着也要打听呐。”苏白坐在侧首微笑,一张俊美如玉的脸上仅仅看着便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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