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夜幕时分,薄雾笼罩四野,空寂无人的后花园中,在三五处点缀的灵石灯照射下,山石壁上闪动着晦暗不明的光。
林木幽幽,偶有几分人造月光,透过树木的缝隙处洒落,泄下光华如练,照射到花园角落处的一幢小楼上。
这小楼只有二层,在亭台楼阁遍布的这一片府邸中,并不十分起眼。加之方位上处于背阴的位置,又有树木掩映,若不刻意去寻,当真难觅其踪影。
此时月光洒落窗棂,只听得楼中二层,传来悉索的几声碰撞。幽暗不见五指的室内,似乎有什么人正在动作,引得园中的空蝉又嘶鸣了半许。
“嘶——”只听得一女声响起,似是受了什么损伤,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借着几分月光,恍惚能看清是个清丽女子半坐在地上,内里一身干练的短打装扮,外着道家样式的广袖宽袍。青丝俱拢在脑后,作了个髻。
正是一个大跟头,栽了个彻底的封星衍,封首座。
头犹在痛。那黄钟的副作用,已然不知经过几个日夜,恍惚无力感仍然根植在神魂之中,只要略一回想,便觉得四肢骇然,头脑昏昏欲堕。
“什么鬼东西?当真是我小瞧了这丹渔阁。”
她晃了晃头颅,借着月光寻到了室内摆放的器物,用右手半扶半撑着身体,才得以前行。
不过行了几步的功夫,便发现了横躺在地的同伴,叶连舟。
只不过他的样子,看起来似乎更狼狈一些。衣物上遍是道道脏污,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也是散乱不堪,三三两两遮掩住面容,倒像个痴傻的汉子。
封星衍见得此状,心中竟是快意占了上风。哼!谁让他偏喜作书生打扮,这一身素色衣饰,未及招摇,沾染灰尘可是无出其右。
啪!啪!
上来就是两个清亮的耳光。毫不留情,两侧面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叶连舟的眼皮动了动,紧接着睁开了眼眸,双目是一片迷茫之色,口中还在呢喃着老三样:“我是谁?这是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啪!啪!
又是两个耳光。
“你打我?!”叶连舟陡然垂死病中惊坐起,迷茫之色尽褪,反而是添了三分火气,对着封星衍怒目而视,很是不敢置信的样子。
“当然!”始作俑者毫无忏悔之意,反而是挑了挑眉毛,一副有种你就来打我的嚣张架势,“别傻了,看看你自己那副鬼样子。没有我这两个耳光,你能如此快得清醒吗?效果能如此立竿见影吗?”
……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封星衍寻着位置,翻身坐到了一张桌子上面。左腿盘坐,右腿曲弓,右脚抵在桌子的边缘处,一手搭在膝盖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叶连舟。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咱俩栽了。”
……我知道,就是上的你的贼船。
“江筠溪这个女人,戏演得不错,竟然调戏到老子头上来了。下次,我一定要挑逗回去!”
……姐姐,你能有点靠谱的远大志向么?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在短时间内提高功力,杀他个回马枪。我一定要痛扁她们,痛扁!”
……怎么可以如此小孩子气。
……如果真有你说的这么容易,咱俩何苦来哉,在这黑洞洞的暗室里大眼瞪小眼。
“直勾勾盯着我做什么?说话啊。”封星衍看着呆若木鸡的男人,心下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
叶连舟无力地扯了扯嘴角,“臣服在你的豪言壮语下了。”
……
封星衍换了个姿势,将右腿放了下去,任它在半空中悬浮,双臂抱胸,侧头看向天花板。
鼻翼翕动,发出淡淡的一声轻哼,“丹渔阁……果真是个庞然大物呵。”
她逐渐陷入自己的沉思中,“不过为何,用的竟是极其正统的法修路子?原以为不过是些乌合之众,联合了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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