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当她沉浸在过去的悲伤,而分不清现实和过往的时候,医生需要在这个时候出现,给与其现实的刺激。这样才能够让她在感觉记忆上,把过去和现在分开,可以从感性层面上建立起比较好的时间感,不再为一些隐藏在无意识的冲动所控制,从而真正的看到现在和未来。”
西蒙写到这里的时候,想起青青离开的时候,瞪了自己几眼,并且威胁了自己,最重要的是她终于接受了自己是条菜花蛇,于是医生忍不住笑了笑。
这条小蛇的时间感和现实感又增强了一些,这对她来说,是好事。这能够更好的帮助她摆脱过去。
“喵!”黑猫也及时的把那个沉浸在治疗中的青年,拉回现实。
于是青年就低头,拍了拍自己的腿。
黑猫嗖的一声跳上青年的腿,在上面踩啊踩啊踩,似乎把腿部凸出的肌肉都踩平了后,才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卧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开始睡觉。
然而青年却在这个时候伸出手,温暖的指尖揉了揉黑猫的耳朵:“小黑,别在这里睡!我等会儿还有来访。”
黑猫哼了一声,心中默默的鄙视了一下自己的铲屎官。
“骗骗那条蛇就行了,居然敢对本尊撒谎,你知道自己犯了多么大的错误吗!”魔尊默默的想着。
然而还没等魔尊大人露出鄙视的眼神,一个皮鞋踩着台阶的咚咚声就传了过来。
“喵?”魔尊大人愣了一下,“这小青年原来不是在撒谎,他说的还有一个来访,居然是真的!真的!真的!”
黑猫愤怒的跳下青年的膝盖,踮着脚朝外走去,一脸的愤懑。
而青年则将做好的记录放回抽屉,从书架上拿出自己的夹板,将夹板上添几张白纸,白纸的左上角写下日期。
虚掩的门被推开,西蒙抬头看钟。
晚上九点整,今天这位特殊的访客,准时到来。
西蒙起身,朝着这位访客看去。
是一个中年女人,身材微微发福,头发干燥稀少,肤色微黄,眼角有着一道道皱纹,两只眼珠有些昏黄,面容凄苦,胸脯一起一伏。
“你来啦。”西蒙像往常一样打招呼。
女人哼了一声,却并不坐下,只是死死的盯着西蒙,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恨意森然。
“你!就是那个医生!如果不是你,我的丈夫不会跟我提离婚!我几十年的青春都耗费在他的身上,那个混蛋男人出轨,凭什么现在活的高兴开心!”女人咬牙切齿,怒视着西蒙。
但西蒙看向她的时候,她却又忍不住退后一步,避开医生的目光。
西蒙做到了自己的扶手椅上,声音一如往常般温和:“我叫西蒙,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女人咬着自己有些发乌的唇,迟疑了很长时间,才做到了长沙发的边上:“我是……许太太。”
“许太太?”西蒙有些疑惑。
女人紧紧攥着自己的手:“现在已经……不是了……”
一句话未完,泪如雨下。
西蒙就立刻知道她是谁了,但他没有说话,只是将茶几上的纸巾推到这个女人面前后,就静静的等待着。
女人没有用纸巾,一开始只是无声的哭,到了后来,哭声越来越大,几乎是大哭。
最后,女人缓缓平静下来,她抬起头,盯着西蒙。
西蒙坦然的看着女人的眼,声音温和而平静:“我知道你,不过那是从你丈夫口中知道的。以前,坐在我面前的是你的丈夫;但现在,在我面前的是你。可以告诉我,该怎么称呼你吗?”
女人的泪再次涌了出来,已经有太久太久,人们都称呼她许太太,几十年,她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这个晚上,她本来是兴师问罪的。丈夫一直在外面拈花惹草她都知道,可就是这个医生,这个该死的医生,使得丈夫竟然跟自己提出离婚。
是这个医生,毁了自己的生活!她要撕碎这个该死的男骗子!
可是当她抬头,看到那双坦然且温和的目光时,没来由的,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的名字。
那是很早很早以前,自己还是一个小姑娘的时候,属于自己的名字。
“我……我叫云雀”女人的声音很小,脸上却呈现出一种迷离的神色。
西蒙轻轻的嗯了一声:“一只飞翔在天空云朵下的,自由的鸟。”
泪再一次从女人的眼中涌出,西蒙这次却没有给她太多哭泣的时间,他第一次违反了心理医生的规则。
西蒙主动伸出自己的手到女人面前:“你好,云雀,很高兴可以和你一起面对人生的苦难。”
已经上了年纪的女人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英俊而干净的青年,片刻之后,她迟疑的伸出手,握住了青年的手。
那只手很温暖,也很干燥,而且非常稳健有力,那种热量从掌心一直传递到心底。
“你好……医生。”女人轻声说。
而同一时刻,一个身穿黑衣的少年,坐在医生的卧室里,翻动他的笔记本。
“不能和病人有身体接触,特别是异性病人!”少年绿濛濛的眼睛翻了个白眼,微粉的唇微微翘起,念着心理医生的诊疗守则。
然后少年不满的低声嘀咕着:“哼!冲那个女人笑就算了,居然还握手!为了平息事端竟然出卖色相!本尊为什么会跟这样一个人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