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上的浴巾。
这块浴巾虽然是她自己的东西,但是刚才擦过一个美丽的小凶兽,此刻还非常潮湿。讲道理,还是能擦干身体的,但是……
她视死如归一副英勇就义壮烈表情艰难地用浴巾较为干燥的四角擦拭着身上的水珠。
感觉自己好像变态。
缪苗几乎要要眼神死了。
换好衣服走出浴室的时候灯已经关闭,但出乎意料的是她那边的床头灯居然还亮着,而右边床铺上已经有个裹着被子的小山包了,山包里面传来了呼噜呼噜的鼾声。缪苗放轻动作走到了自己床位,然后缓缓坐下。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现在突然得以休息反而有点不真切感。
她真的来到了赫尔文。
虽然过程很曲折:差点迷失在了人生地不熟的星域里,莫名跟恐怖的小凶兽住到了一起,刚见面差点被打,还不能适应大城市奔放生活习惯(x)……但她真的正式成为赫尔文的学生了。
万千感慨和远离家乡的思愁让她有点鼻酸,眼睛都湿润起来。正当她快沉溺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气氛中流下几滴辛酸泪的时候。
“我要肃清你们这群垃圾!”对床小凶兽突然气吼吼的朝空气中大声喊了一句。
??!!
缪苗被吓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她不明所以地看着对床以为自己又点燃了火药桶的哪根燃线,结果对方咬牙切齿地哼完这句话就没有了下文。
……
是梦话?
缪苗一惊一乍鼻涕都吸回去了,眼泪打转了一个圈还没积累到能流下的程度就因干瞪着眼挥发掉了。
她满脸黑线地看着对方转了个身子,美少年的睡袍已经因为糟糕的睡姿快松开了,本人却毫无自觉地跟一个大叔一样大张着嘴流着哈喇子,一手抓着肚皮……
让人惊恐的是明明如此粗俗的恶习居然完全无损对方的形象,颜值这种东西实在是逆天的恐怖。
缪苗无奈的抹了抹鼻头,感伤也消散的基本没有了,她掀开被子,关掉了床头灯,老实地上床睡觉,然而刚合上眼没多久——
“yюьycллюpoдhyю,Алю6oвьkatюaлnr6лohnnгpyшn,Пoплыл;Выxoдnлaha6epeгkatю.!!”
缪苗觉得自己快精神衰弱了——小凶兽干完架晚上吼梦话还唱喀秋莎到底是什么鬼恶习?!
缪苗跟两人道别后决定自己回宿舍,一路上脑子里都在不断回放着论坛里众人的回帖——
【!!男女合宿吗?!会不会发展成不纯洁的异性关系!】
【毕竟对象是那个斯维尔!!天啊他长得好好看就算我是男的我也想……!】
【注意点别被管理员封id好吗你们这群变态!你们都忘了斯维尔德洛夫斯克同学只有十六岁吗?】
【啊啊啊啊我好羡慕这位缪同学啊,为什么我没有和尤拉亲住一起!!】
【前提是你要强推的了才行吧?斯维尔德洛夫斯克的武力值…………详情参考去年的不列颠,今年的模拟战。】
【咦咦咦咦咦就我发现了这个重点吗?缪同学的实操分96!比斯维尔德洛夫斯克还高,说不定还真的能强推!!!】
【这位缪同学发型很t啊,难不成真的是……!】
【那是犯罪啊!犯罪!!】
【哦天啊,缪同学,如果你在看这个帖子,请放过尤拉亲,他还只是个孩子。】
【我即使是死了,钉在棺材里了,也要在墓里,用腐朽的声带喊出“三年血赚,无期不悔!!!”】
缪苗:……
被莫名安了各种潜在犯帽子的缪苗欲哭无泪,天地作证,柯德莉作证,明明是尤拉诺维奇他强行不给她换宿舍的好么。
而且当事人早就现在还不知道撒丫子跑哪里去了,说给她作看护的承诺估计都忘了。
回去的一路上缪苗碰到了不少同为机甲系的学生们,这个时候还在宿舍里游荡的学生基本都是模拟战里落选,无法参加实践课的。
而他们打量她的目光,多少蕴含了些道不明的意味。
【实操96,精神阈值却只是b。】
前者分数看似辉煌,但一旦和后面的评级挂钩,就给了别人敌视她的理由。
人们对于像是尤拉诺维奇那样的天才,总是持以着极为包容的态度……就算他毫不合群,脾气乖戾。
因为他是史无前例的双s,他拥有着被纵容的资本。
但同时的,不管他有多么不凡的表现,多么出众的分数,这些都会被划为理所应当的事情。
大家都是凡人,而凡人不如天才是人心中既定的认知。
然而这样的实绩一旦放到一个b级上,却忽然变得让人难以忍受起来。他们却对于缪苗这样天资平凡,甚至在赫尔文这个大环境里只是下游水准的人所获得的成功却抱有或多或少的恶意与质疑。
【不要看着我。】
缪苗握紧了手柄。
周身的视线都仿佛化成实质的压力一样落在她的身上,他们交头接耳的模样也在她的眼膜上被无限放大,路人嘴唇的每个翕动都被她捕捉在眼里,焦虑感越来越甚。
【不要用那种目光看着我……】
她像是鸵鸟一样,头越垂越低,甚至不再去看眼前的道路,直到视野里只剩下自己的双腿,手心里汗水津津。
……
“你在干什么?”
熟悉的声音将她从自己臆想的压力网中强硬地揪出,他的联邦话带着点露西亚区人特有的卷舌颤音,每次这个声音多半都是以冷嘲热讽的形式出现的,现在落在耳里却莫名的亲切起来,虽然只是平白的质问,却让她觉得无比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