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常守烽去哪儿了吗?”
“哦,常师弟是吧。”外门弟子挠挠头,说,“今天他没来这儿哦,可能在药田那边吧?”
“好的谢谢!”
常安飞跑去药田。
“没见常师弟过来哦。”瘦瘦的何师兄说,“我还想着今天去你们那儿请教一下栽种无根棉的诀窍,原来他另外有事吗,那就没办法了。”
“这样啊……”常安拳抵下巴,思考着说,“少爷有可能去哪些地方呢?”
“你找他啊?”何师兄说,“他有可能在禽畜园吧,最近常师弟跟那边的同门一起开发新饲料,让老母鸡下更大的蛋呢。”
“少爷啊!!!”常安抓狂,向禽畜园狂奔,“说好的翩翩贵公子呢!你怎么净干农民伯伯的事情啊!”
然而常安找了禽畜园、鱼塘、蘑菇养殖基地、罱皑山绿化林管理处、四季昆虫防治中心、榴莲研究所等等,都找不到少爷。
“少爷到底在哪里啊!!!”在罱皑山的某处,一个养殖药用昆虫的地方,常安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呼唤。
而此时,常守烽所在的地方,是罱仁院。
“怎么叫不醒宗主啊!!!”
常守烽扑倒在金丝软榻跟前,同样撕心裂肺地叫唤。
他一大早就过来,希望让宗主撤销他的强制放假。
他来到榴莲树后头的院子。
宗主就在门前荫凉地睡觉。
一个白发大美人。
怎么叫都叫不醒。
常守烽崩溃。他只剩下扇巴掌了,但是心中那份尊师重道的品德又制止他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更别说上道具,用榴莲砸了。
常守烽抱首蹲着,发出悲痛的鸣响。
这时。
“常守烽?”
他身后有棵榴莲树出声了!
“谁!?”常守烽转过去,看到榴莲树后面趴着个人。
这不杜小贤么!
两人对望,一时无语。
然后,同时问了出来:“你怎么在这里!?”
问题说完,两人又等不到回答。
气氛有点惊异,有点尴尬。
常守烽挠头。
杜小贤在榴莲树后看着他。
“杜小贤,你知道叫醒宗主的办法吗?”常守烽觉得正事要紧,说道,“我有事找宗主。”
“知道。”杜小贤点头,指了指头上,“用榴莲砸的话,宗主可能会醒过来。”
“居然要用榴莲!?”常守烽绝望了,“连宗主都这么嗜睡,这个罱皑宗还有没有救啊!!!”
杜小贤听了,脸色有点复杂。“你……讨厌这里?”他问常守烽。
“这里有什么好!”常守烽一肚子怨气,“这里的人懒懒散散,不思进取,把修仙当儿戏,一点也不勤奋,每天得过且过,胸无大志,都不知道他们修仙修来作甚!”
“我们修仙是为了飞仙呀。”杜小贤说,“你不这样想么?”
“如果修仙只是为了自己得道升天,那未免也太自私了些。”常守烽说,“这世上能者众多,金丹修士成千上万,他们飞天遁地,呼风唤雨,从天而过则云霞变色,互相争斗更是山崩海倾。他们身着金丝道袍,手执珍稀法器,平时修炼丹药不断,愈是高的修为,则愈是要用贵重的药材。这些修士,其肉身不可谓不矜贵,而他们用以滋养肉身的丹药则比肉身更加昂贵,耗费晶石百万始得独孤一件的法器则比丹参药石更加昂贵,披覆肉身以装点地位和面子的锦袍饰物则比佩带的法器更加昂贵。
“斯人不仅打扮流光,器物溢彩,修为更是高深莫测,一出手惊雷皓电,一收手尸身遍地,其中更有天资胜者、运道兴者、资财厚者,于林林金丹中脱颖而出,破丹飞仙,脱离长泽世界,纵身驰骋时空,无垠无待,与道同行。此等大能遗落只言片语于世,后人奉其为宝,引得万人蚁涌而至,望从齿缝唇边贪得一丝残羹。世人趋之若鹜,为一颗丹、一柄剑、一本经,争得反目绝交,头破血流,甚至为体悟天道而创的术法武功也沦落为争抢蝇头小利的暗器。
“如此修仙,不啻笑话一桩。而宗派里头终究有些正直之徒、厚德之人,不屑阴谋门道之经营,潜心修炼,终得飞仙。此等事迹为宗派所扬,传为千古佳话。然而,飞仙者飞仙而去,不留一丝牵挂,与大道二合为一,便是与这方长泽世界告别,断念断缘,其能耐再大、修为再深,终不会波及这方世界。
“而在这方长泽小世界里,贫穷者、苦难者、受病魔所困者、受官威压迫者、受灾害摧残者,数之不尽,日有所增,而修仙求道者修得一身超然本领,却对此无所作为,甚至为求一人之道而劳役凡人,逼迫无能者劳作以供养有能者。有能者空有一身威能,却只渴求一人之道,目无天下,亦不曾想过以其所能施惠于苍生。此等修仙,不是自私,又是什么?由此修仙而飞升者,不是自私到极致,又是什么?”
常守烽正色说完,抬头望天。
天空有横七竖八的榴莲树枝,一个个榴莲浑圆安静。
杜小贤看着常守烽,眼中满是震惊之色。
“这么说,你……想要的不是修仙,而是能改变世界的力量?”
“如果我能顺遂,应该是这样的。”常守烽叹气。
能够拜师入宗,他算是完成了一个心愿。
只是这个宗门,太过超出他所料,竟比那些他所不屑的更加不如。
杜小贤沉默片刻,认真地趴着榴莲树,问道:“你为什么想要改变的力量?”
“为什么啊……”常守烽的语气有些模糊,“也许是因为……”
常守烽回忆起他小时候,第一次见常安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