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晨钟响起三声,学子们踏着春寒料峭的二月微风三三两两结伴进入墨兰院。
今日开始将有孟家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教授仙门各家历史及典籍。宣逸、宣瑞和李端纯等一干少年刚一脚迈入墨兰院略微有些高的门槛,便看到离夫子最近的第一排左手边、正坐着一个端端正正的身影,手里拿着一本《孟氏戒规》看得专注。可能是听到人声有点喧哗,那人回头望来,视线和宣逸在空中对了个正着。
孟澈!
宣逸一阵心虚,脚下不觉顿了一顿。
也就是这一顿的功夫,不知是孟澈周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场,还是慑于他以往的盛名远播,周围学子们呼啦啦地当即坐定,只留了孟澈周围三个空位。
宣逸呆了片刻,心想,他昨晚也未曾追究于我,想也不是什么大过节,男儿应该不会那么小肚鸡肠,为了这种事特意逮上门。
于是迎着他的目光大咧咧地展颜一笑道:“哟!孟兄,你这么早就来啦!果然是楷模呀!”
其余众人听他这么没心没肺的来了一句,都是一副震惊的表情:你可真是自来熟!
孟澈大概也意外宣逸会主动和他打招呼,凝视他片刻,并未露出不满的表情。他出于礼节性的、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遂转回头去继续端坐。
众人一看,更惊,互相用眼神交流:
这两人认识??我们怎么不知道!宣逸这小子平时看上去嬉皮笑脸好不正经,却和孟家小郎君攀上了交情?!
有那坐得近的好事少年伸手轻轻搔了搔宣逸,打探道:“你怎么识得孟家小郎君的?之前可没听你提过呀?!”
宣逸得意轻声道:“昨晚抓我的就是他啊。”
众人恍然大悟,了然对望一眼:原来如此!这你得意个屁啊!
片刻之后,孟家专门负责讲授《仙门史典》的夫子孟阔进来,授课便正式开始,交谈之声随之消失。
宣逸虽然平日里跳脱顽皮,可轮到上课也是正襟危坐的。
宣家家主十分看重于他,不但因为他性子开朗坦荡,也是因为他天资聪颖,所学所见几乎过目不忘,读书的时候能静心琢磨,习武修仙的时候又能倾力投入。可谓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真真是一块好材料。
一堂课安安静静,夫子耐心讲解,学生安心听讲,偶有提问,气氛融洽。眼看着快到午时,众人皆暗自庆幸风平浪静的早课即将过去,纷纷都有些抓耳摸脸。
毕竟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人,枯坐了这么些天,又是礼仪又是戒规,难得昨晚的香艳春宫图有了点谈资,可惜丢了。
午时钟响,少年们便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看着夫子在场,只好压低声音道:“嘿!昨晚的图你们谁见了?”
“对呀!没见着。好一顿找,就是不见了!”
“肯定被人偷偷藏了!”
“这人也忒自私!拿了也不说一声!”
“正是如此!”
众少年一阵七嘴八舌,夫子给一位学生答疑后看着朝气蓬勃的少年人们,摇了摇头、提起衣摆正打算迈过墨兰院大门的门槛离开。
恰在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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